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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呼呼,风沙四起,从蜀尘派回来的路上,杨瑾宸和陈皓南两个人搀扶着受伤的萧卫扬继续赶路,三个人都快走不动了。三个人到了一个山脚下了。萧卫扬流了很多血,昏倒在地上,他们让他靠着一棵树坐下。
杨瑾宸说:“卫扬不能再走了,我们其中一人出去找到人家,叫辆马车。”
“我去,你照顾卫扬,”陈皓南带上剑,说:“在这里等我。”
陈皓南迎着风往前走着,越来越远,逐渐看不见人了。
天色暗了,萧卫扬咳嗽了一声,皱着眉,杨瑾宸将他扶了扶坐好。
“坚持一下,皓南马上就叫马车来了。”
他起身朝陈皓南去的方向望着,茫茫然然,看不见一个来人。他回来打开包袱,四处翻找着,蜀尘派掌门人给的玉壶不见了。
他又抬头朝陈皓南去的地方望着还是没有一个人影。
陈皓南到了附近的村子寻找马车。
韩棋来了,拉住他,说:“走吧。”
“卫扬和瑾宸还在等我。”
“风沙这么大,你体力已不支,去了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知道,你想死吗?”
陈皓南甩开他,朝前去了。
“黎晗!”韩棋说:“你是黎族三王子,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们是我的兄弟。”
“兄弟?你是黎族人,他们是大乾人,等有一天站在战场上的时候,你就知道你口中的兄弟感情是多么廉价!”
陈皓南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许久,轻声说:“还没有到那一天。”
“蜀尘派掌门人与皇上是旧交,刚在你们回来的路上,我们的人已经拿到了那玉壶,拿着它也许可以接近皇上。”
陈皓南盯着他问:“是你派的人?”
韩棋点了一下头,说:“吴雨辰雇了剑克门的人。”
“你们雇人,去杀我吗?”
“我们自有分寸,不会伤害你,”韩棋停顿了一下说:“为了雨辰继承终南派的掌门人,萧卫扬必须死。”
“卫扬无心做掌门人,”陈皓南说:“不要伤害他们,卫扬为了救我受的伤,我必须回去。”
说完就朝前去了。
“黎晗!”
陈皓南的马车驶来了,杨瑾宸搀扶着萧卫扬已经走出了山脚。
“你们怎么没在原地等,先出来了。”
马车行驶在一望无际的风沙中,三个人都没有说话,脸上满是疲惫和沧桑,还有一丝复杂的怅惘。马车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民间街头,讲故事的老爷爷轻叹了口气,说:“高处不胜寒,身为皇帝,承受着太多常人不能体会的孤独。他曾也是潇洒不羁自由自在的少年,只可惜生在帝王之家,身不由己,本身就注定过不了常人简单的日子,这一路上的得失,这坐拥全天下却依然觉得一无所有的失落,这心无所依的孤独,无人体会,除了他自己……”
一旁的听众们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皇上身边亲近的人一个个都离开了他,”一个男孩问:“自古帝王之家兄弟相残,如今皇上的兄弟也只剩安王杨瑾渊,在身边辅佐他了吧?”
讲故事的老爷爷沉默着,没有回答,抬头看着西边的太阳就快要落山了,他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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