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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凌卿瞥了她一眼：“怎么？”

倪渺远说：“我想去找她。”

司凌卿瞧了倪渺远两眼，松口道：“我允了，你想去就去吧。”

倪渺远欣喜的抬起头，行了个礼之后消失在了司凌卿面前。倪渺远离开后，司凌卿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后捏着手中的骨串抬起脚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慕音此时已经准备上床休息了，她把头上的簪子拆下来放在梳妆台上，今天红妆又给她带了一些好看的簪子，玉石仙枝的，做的既美观又灵动，而且佩戴上这些簪子还有各种不同的功效，慕音觉得还蛮有意思。

听到屋子里有动静，慕音就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屋内的司凌卿，不由埋怨道：“你怎么进来不走门啊？”

司凌卿说：“走门碍事，直接穿墙不是更方便？”

慕音不知道她这是跟自己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忍不住笑起来道：“你当你是鬼怪吗，还穿墙？”

她把东西放好站起来，走过来问道：“你上哪里去了，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出去。”

刚刚于萝惦记自己的闺女晚上休息不好，又让人送来了几床被褥，慕音摸了一下，料子顺滑的就像是动物的毛皮，听红妆说是什么奇珍异兽的皮毛做里，外面的被罩是用天蚕丝织出来的布，总之就是非常昂贵，慕音都不敢多碰，连忙让人给放床上了。

“去忙一些别的事情了。”司凌卿伸出手摸了摸慕音的脸颊，柔声问道：“你怎么不休息？”

“这几天休息的够多了，现在上床都睡不着，就索性等你回来了。”慕音瞧着司凌卿，笑弯了眉眼道：“你要是晚上不回来，那我正好让红妆给我弄份宵夜，她今天下山去了，给我带了好多东西。”

慕音拉着她问道：“要不要去书房看看？”

司凌卿摇了摇头，拒绝了慕音的邀请，伸出手把那骨串放在了她面前，说：“我派人去调查了阿沁，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想听吗？”

慕音看了看那骨串，又抬头看了看司凌卿，默默地眨了眨眼睛。

俩人坐在桌边，司凌卿把倪渺远调查的结果告诉了她，慕音听完后久久没能消化，歪着头看向桌子上的那骨串，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阿沁自己的骨头？”

自己收集自己的骨头，听起来有一点点像是孤魂野鬼会去做的事情，简而言之就是给自己留个全尸。

听起来有点吓人，实际上也非常诡异，但慕音一想到阿沁笑得很开心的模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才好。

“你怎么想的呢？”慕音微微皱了皱眉头，说：“如果这真的是阿沁自己的脊骨，那给她也无可厚非，毕竟她本来也就想要这件东西。”

慕音伸手去拿，却被司凌卿抢先一步拿了过去。

慕音：“？”

司凌卿攥着手中的骨串对慕音说：“这东西，不能给她。”

慕音不明所以的看着司凌卿，问道：“你还在讨厌阿沁啊？她都已经离开好久了，我觉得你也不用一直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按照你说的，阿沁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情，错的是当时中原的皇帝和太子，她只是保护自己的家园而已。”

“那是以前的她。”司凌卿说：“现在并不能保证她要这骨串究竟想做什么。”

“她能做什么？不就是给自己留个全尸吗？”

“不。”

司凌卿低垂着眉眼望着慕音，对她说：“阿沁想要的，我猜应该是复活。”

慕音一愣。

司凌卿问她：“你放在后山的那具尸体应该已经产生变化了吧？”

慕音点了点头：“是，昨天去看的时候发现阿沁的脸色红润了不少，没有刚开始那副毫无血色的惨白，看着像是睡着了。”

“那应该是她得到了自己的心骨。”司凌卿盯着自己手中的骨串说：“如果让她得到这串东西，她说不定真的能起死回生。”

说到这，司凌卿的脸色很沉。

如果她是普通人或者散仙的话，她管阿沁会不会复活，跟她司凌卿有什么关系？

可现在，司凌卿是鬼王，一切生老病死都归她管，阿沁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复活，这跟舞到她面前有什么区别？

于公于私，司凌卿都不可能让阿沁如愿。

司凌卿手中一用力，那骨串便在她手中碎成了粉末，然后一张手随着风飘散在了一地，把慕音都看呆了。

慕音：“你……”

司凌卿打断了她的话，说：“这件事情，我来处理。”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阿沁坐在一块山间凸出来的巨石上，怀里抱着一面镜子，一边轻轻哼唱着没有人听过的古老歌谣，却在下一秒停止了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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