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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邓衡（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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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做甚？”顾凝楠撞见顾凝玉渗人的表情，恐慌感漫上心头。

顾凝玉俯首，在她耳边低声道：“二妹妹，快磕头啊，我不喊停，你不许偷懒，否则休想回去。你不乖乖听话，我就让父亲来惩治你。”

似是听闻某种可怕的声音，顾凝楠双眼睁大一倍，又朝顾凝玉甩去一记眼刀子。衡量一番，乖乖朝她磕头，头轻轻碰触地面。纵然沦落阶下囚，也不愿过分委屈自己受伤。

她偶尔停顿下，语气哀怨，“大姐姐恕罪，楠儿给大姐姐赔不是。”内心想到：顾凝玉，你等着，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顾凝玉眸光阴沉，挪步于廊坊的固定的长凳坐下，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

两个小兄弟不识得大姐姐与二姐说了何种话，只明白是二姐姐犯了错。理应受罚，故谁都不同情，更无心阻止。

眼睁睁看着处心积虑害她的仇人，现下狼狈不堪，低声下气的模样。顾凝玉心里暗爽，对付专害人的小人，委实不可心慈手软。

顾宁轩拉着顾宁珂的袖子，对顾凝玉说，“姐姐，我和珂儿先去找母亲。”留待此处无益，不如让姐姐好好教训不懂事的二姐姐。

顾凝玉颔首低眉，“去吧。”那样的场景，不适于小孩子观摩太久，总归无益。

顾宁轩兄弟俩刚踏出三两步，一抹气势汹汹的高大人影显于眼前，吴老夫人浑身散发着冷冽如寒冬的气质，令人不寒而栗。

知道所跪之人的救兵来了，顾凝玉嘴角扯出一丝看待好戏的笑意，依是不放过，“二妹妹，你可要好好思过，谁都帮不了你。”言下之意，老老实实跪着磕头吧。

顾凝楠抬起头，正欲再说软话求情，顺着两个弟弟异样的目光，看见祖母来了。

深深地松了口气，佯装受了天大委屈，弱不禁风的模样，略带哭腔，“大姐姐，饶了楠儿吧！楠儿知道自己讨祖母欢心，碍了大姐姐的眼，楠儿错了。”

顾凝玉暗暗地啧啧，明明是她犯了错误，受到父亲责罚。见了祖母来，就一个劲推，意为是做长姐的善妒，责罚于她。

庶妹的做派，叫顾凝玉愈发刮目相看，小小年纪有此心机。难怪长大后，是那样一条隐藏极深的毒蛇。

果然中了套，吴老夫人一上来，不由分说，对着顾凝玉劈头盖脸地责骂：“没脸没皮的小蹄子，我知你不是个好的，不曾想你竟这样恶毒！你那母亲，惯会教你这些抬不上面的劣性。”

“祖母，不是的……”顾凝玉心寒，却连身子也跟着泛凉。倒不是有多在意这位所谓的名义祖母，而是发自内心的悲哀。

吴老夫人面色阴鸷，厉声打断，“叫了她母亲来，她因着爱妒忌的坏心眼惩罚楠儿，合该叫她也试试。”

“奴婢遵命。”话音甫落，春兰转身前去蘅芷院。

临近这处窗子，执书卷的顾林渊静听动静良久，更将母亲不问缘由，怪责大丫头的话，悉数听完。失望、生气之余，不免引起他的思考。母亲袒护吴氏血脉并非一天两天，不止对夫人那般，还让玉儿一个小孩子受委屈。

顾宁轩正欲跑去找父亲求助，却被机警的吴老夫人呵斥住，“轩儿，你也学得没正行了，见了我不行礼，横冲直撞想去哪儿？”

顾宁轩悠悠回转过神，拱手屈身，“孙儿给祖母请安。”顾宁珂也跟着照做。

无法求助父亲，他试图解释，“祖母，不是我姐姐的错。二姐姐方才推了我姐姐一把，害她摔跤，父亲要罚二姐姐，二姐自己下跪磕头认错的。”祖母不听姐姐解释，也不知会不会信他。

顾凝玉身正不怕影子斜，有把握能避过无妄之灾。她盯紧着跪倒在地，不敢妄动的顾凝楠，眼神似是一把专打毒蛇七寸的匕首。

顾凝楠趁机欲起身，去求祖母庇护。

顾林渊语气冷厉道：“不许起来。”

一贯害怕的人忽然出现，她自然是惊了一跳，怯懦地望向身形高大的父亲。

“林渊，她不过是个孩子，你何必待她严厉！”吴老夫人道。

顾林渊冷着脸，直问：“玉儿也是孩子，母亲又为何待她那般刻薄？今日在茶楼里，楠儿犯了错，回来后玉儿替她求情。可，转过头，她又是如何玉儿的？”

“楠儿还小。”吴老夫人摆明是在找借口，给身旁婢女使了个眼色，“扶二小姐起来。”

原是区区小事，不值得与母亲犯冲突，顾林渊却忍无可忍，“不许扶她起来，让她好好跪着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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