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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ldo;仲卿呢?&rdo;黑衣人问。他今日素服，未戴通天冠，想来又是扮作平阳侯曹时偷溜出宫。

小姨挹福道：&ldo;回君侯，苏葭妹妹落下东西在府里，青儿陪她去取，很快便回来。&rdo;

天子听罢面色稍愠，然而很快被公主们扑上来，簇拥着欢呼雀跃地大叫&ldo;阿爹&rdo;的喜悦所掩盖。

苏伯父领着苏武过来，二人朝天子深深一揖。

&ldo;君侯，犬子今日有一事相求。&rdo;苏伯父恭敬道。

&ldo;说吧，什么事?&rdo;天子乐呵着将一身是水的阳石表妹交还到乳娘手中。

不同于往日里嬉笑轻松，苏武此刻一脸严肃：&ldo;臣想转去表哥的学堂，和表哥一起上学，恳求君侯准奏。&rdo;

&ldo;小事一桩。&rdo;天子爽快地挥手。

被准许回太学，是在朝堂风云暂歇，博弈稍有起色之后。很快我有了新发现：那个贴身侍卫居然持有出入未央宫和上林苑的门符，我进了学堂他就在门口守着，我去踢蹴鞠他就在蹴鞠场门口杵着。回太学的头一个早晨，我发现有人替我牵白马提书箱，自己两袖清风，像个真正的长安公子哥儿一样，倒也乐得轻松。

行至未央宫北阙时，听到长安城北传来阵阵锤击石墙的轰鸣。原来随着茂陵韩嫣墓被移平，被轰隆推倒的还有北门外的韩府，以及紧临着韩府的靶场和马场等建筑。天子采纳吾丘寿王的图纸，一座新的宫殿‐‐北宫，正大兴土木。

春季的太学堂一如既往地繁花盛开，除了刚转来的苏武经常好奇地东逛西顾，问我和曹襄各种问题，其他学子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过我隐隐感觉李敢看我的眼神相比从前不太一样。

很快，某日礼法课的课间，我被李敢拦住，困在假山后的死角，侍卫和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

&ldo;真看不出，霍美人原来也是那种人。&rdo;李敢的语调一如既往的诡异。

&ldo;李公子，你能不能选个敞亮地方，咱们好好说话。&rdo;我奋力推他，无奈身高体力差距太大，被对方的双臂牢牢扣在带着春寒的冰冷岩石上。

&ldo;我听说，你休学的那段时间住在未央宫里，&rdo;他摁住我，一字一顿道，&ldo;和韩说住一起。&rdo;

&ldo;那又怎样?&rdo;我瞪着眼前之人，&ldo;我住哪儿，和谁一起住，还轮不到你来管。&rdo;

不过他接下来的那句话成功镇住了我。

&ldo;韩嫣之死与你有关。&rdo;李敢的眼神渐渐变得暧昧，&ldo;新来的跟屁虫苏武，还有那个贴身侍卫。&rdo;

&ldo;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do;能把这三个人相提并论，思路还真不一般。

&ldo;哼。&rdo;单侧嘴角扬起，面前人邪笑了一下，忽然俯下身。

我怔怔地看着那双邪魅之眼一再放大，直到他一手箍住我的下颚迫使我仰头，抵上我的唇，熟练地撬开，长驱直入。对方牙齿磕在我唇上的时候，我的后脑勺被他推着撞在石头上，嗡的一声，眼冒金星。他另一只手并没有闲着，两腿并用，将我卡在细小的空间里，直接撩开我的深衣下摆，熟练地掠过中衣，指间冰凉的触感覆上我腿间最敏感的部位，粗鲁地来回揉搓我软垂的前端。

事发突然，短暂的错愕之后，我一拳击上对方小腹。

&ldo;反应挺快嘛，果然被我猜中了。&rdo;李敢踉跄后退两步，很快直起腰来，犀利的双眸居高临下释放着轻蔑，&ldo;不光你是那种人，韩家，卫家，你们都是那种人。&rdo;

&ldo;随便你怎么想，我也不管你把我归为哪种人，&rdo;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ldo;对我来说，你只是个无耻的偷袭者，有种的话，就光明正大单挑决斗!&rdo;

&ldo;等你能翻上马背再说吧。&rdo;他留下一串胜利的笑，扬长而去。

假山后冒出两只总角，以及苏武疑惑不解的神情。

&ldo;表哥，你和李公子不是朋友吗，怎么打起来了。&rdo;

&ldo;我和他，从来不曾是朋友。&rdo;我拼命用手背抹着被□□到疼痛的唇。

&ldo;去病，你这里在流血哎，怎么回事?&rdo;曹襄点了点我的下唇。

&ldo;树枝刮的，一会儿就好了。&rdo;我瞪了一眼苏武，示意他不要多嘴。

司马相如已经跨进门来。曹襄疑惑地望了望我俩，坐回自己的席位，没有多说什么。

&ldo;外甥的嘴唇怎么了?&rdo;大衿娘将盛着热菜的盘子搁到方几上。

&ldo;被狗咬的。&rdo;

同一天内第二次被人问起破相的事儿，我已经没了耐心。

&ldo;和别人打架了吧?&rdo;大舅一语中的，&ldo;去学堂你就给我好好读书，别成天整些有的没的呃‐‐&rdo;

话语突然中断，大舅皱眉，方桌上衿娘给他塞了满满一口菜，然而方桌下清楚地传来衿娘狠踢大舅小腿的震动。

&ldo;我二舅呢?&rdo;枣红马拴在马厩里，说明二舅在家，但是一直没见到人。

&ldo;二弟身体不适，直接睡下了。&rdo;衿娘指了指二舅的房间。

&ldo;人都是肉长的，又不是铁打的，&rdo;大舅终于找到了第二个可以数落的人，&ldo;忙完了祭祀，又忙春猎，这一年到头就没歇过，他不生病谁生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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