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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用过晚饭后，我将新买的书整理好，然后随便抽了本坐在书架旁看起来，皇甫炽则坐在矮桌前兴致勃勃地把玩他从各个摊贩那里搜罗来的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ldo;初雪，过来一下。&rdo;

我回头看了眼忽然出声叫我的人，将手中看到一半的书放回架上，慢慢走到他身边。

&ldo;什么事？&rdo;从刚才起，他就一直笑得很奇怪。

&ldo;这个，你瞧，很漂亮吧？&rdo;他仰起头，献宝似地晃了晃手上的东西。

长方形的小坠子上，刻着我不懂的复杂图案，龙飞凤舞的缭乱，却也诡异地撼动人心。

我盯着看了一会，依据它的颜色和质地判断道：&ldo;这个是……木头做的吧？&rdo;

&ldo;对，是桃木。&rdo;

&ldo;那，这是什么？&rdo;我指着上面的图案问。

&ldo;这个是咒文。&rdo;

&ldo;咒文？做什么用的？&rdo;

&ldo;咒文有分很多种，这个是用来祈求平安的。&rdo;

&ldo;哦。&rdo;他解释得倒挺仔细，不然我还以为那只是随便乱刻的。

&ldo;如何？漂亮吧？&rdo;

&ldo;嗯，很漂亮。&rdo;我由衷地称赞道。

&ldo;是吗？&rdo;他笑了笑，拉我坐下。

&ldo;你干嘛？&rdo;看他将坠子的红绳系在我脖子上，然后笑得一脸心满意足。

&ldo;过年的礼物啊！&rdo;

&ldo;嗯？&rdo;过年的礼物？

&ldo;桃木乃五木之精，能制百鬼，自古就有用桃作厌胜之具以辟邪的风俗。&rdo;他抚着坠子上的咒文，笑得十分温柔，&ldo;这个桃符送给你当作新年礼物，祈求你能够岁岁平安。&rdo;

&ldo;嗯……谢谢。&rdo;我瞧着垂在胸前的桃木坠子，生出一丝困扰，&ldo;可我没有准备礼物……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rdo;

&ldo;我吗？&rdo;他笑呵呵地挨过来，狗儿一般往我怀里钻，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ldo;我想要初雪！&rdo;

&ldo;哎？&rdo;

&ldo;我想要初雪一直陪着我！&rdo;

&ldo;……我不是说过了会一直陪着你吗？&rdo;

&ldo;所以啊，我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其他强求不来的东西我会自己努力争取，初雪只要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rdo;他宣告似的说着，一脸真挚，理所当然地靠在我怀里。

于是我也笑了，手抚上胸前的坠子，轻轻允诺：&ldo;好。&rdo;

随着年关临近，我‐‐非常无聊。

归咎原因，应是皇甫炽近来常常不在伫雪院的关系吧。没人缠着，突然发现自己空了许多，于是便找了事来打发时间‐‐比方说，打扫和聊天。

&ldo;你是说，你在这里住了很久了？&rdo;我边用力抹着房梁边问对面。

&ldo;是呀是呀，很久了呢，大概有两三百年了吧！&rdo;对方兴奋地点着头，&ldo;因为太久了，我都记不清确切的时间了呢！&rdo;

&ldo;也就是说，皇甫家的事你都知道？&rdo;

&ldo;那当然喽！这个家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我这双明察秋毫的眼睛！&rdo;魄鹄得意洋洋地哼笑几声，眼光往斜上方飘去，一副骄傲得不得了的样子。

&ldo;那我问你，皇甫家的第一任族长叫什么名字？&rdo;随便问了句。

&ldo;……&rdo;无言地撇开头，装做没听见。

刚刚是谁信誓旦旦地放大话来着？

&ldo;那至少，前任族长的名字还知道吧？&rdo;

&ldo;知道知道！&rdo;急切地想挽回失去的信誉的男人，凑过头来努力地叫道，&ldo;是个很温吞的家伙，名字叫做‐‐叫做……&rdo;

&ldo;想不起来就算了。&rdo;我不感兴趣地说，拍拍刚抹干净的地方，&ldo;过这边来，我要开始擦那头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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