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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霖岚药谷（第2页）

和煦轻柔的气息扑面，而后就是两片微凉的，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了上来，感受到顾漘钻入他的牙关，吮吻他的唇舌，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主动而用情。

直至舌尖有些发麻了，浅浅低吟从喉咙中溢出，合不拢地嘴角也流出些许透明津液，留下一道湿滑的痕迹。卫瑾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顾漘主动的时候不少，但如此直接的动作却是第一次。

理理他的长发，顾漘道：“给我一点时间。”

虽未首肯，却也没有拒绝，这个答案已然很好。

卫瑾素来知道顾漘的性子，不喜被人逼得太紧，既已确认过心意，也得到了整个人，其他事，便慢慢来吧。

飞云冉冉，若问深情几许，一川烟柳，满江飘絮。

画舫又前行了一日，停靠在扬州霖岚郡，秀美江南就连郡城名字也是极婉约的。春霖夕岚，入耳就能晕染出一片诗情画意。

江湖中闻名遐迩的药谷便是位于霖岚郡内。

因世代有神医，霖岚药谷被江湖人传得可谓是神乎其技。

传闻好几百年前，江湖上忽现一游医，不知其叫何名，亦不知其从何处而来，四处游荡，居无定所，却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绝妙医术，被他救治过的人均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于是敬称为神医。

迟暮之年，这位神医恰好游历至江南霖岚，意外发现此座山上竟天然生有许多珍奇药材，便与他唯一的弟子在此处定居。

与世长辞后，那名继承了他毕生医术的弟子，选择仍旧留在这座山上，只要是诚心前来求医问药且心地善良者，来者不拒，不取钱物，皆尽心救治。积年累月，美名更盛，人们遂将此地称为药谷。

身怀绝学的能人异士总是既不愿自己的技艺广传于世，又不愿其就此绝迹失传，最好的办法就是收徒代代传承，药谷的各位前辈也不例外。但医学不同于武学，常常创建一个门派发扬光大，医术在于精在于广在于钻研，所以神医的弟子总是只有寥寥一两名，且均是性情淡泊宁静者，唯有如此性情之人，方有可能留守在这座百年药谷，做一个杏林中人，世代行医，悬壶济世。

性情淡泊宁静，顾漘的确很符合这点，但终生留在药谷......

顾漘曾说过，心中所愿不过行遍锦绣山河，望穿明月星辰，再逢三两知己，潇洒恣意天涯。追寻逍遥自在的人，怎会在余生坐看一片山头，何况卫瑾也不愿让他长久栖居在此。

耳边风声阵阵，两人此时策马往山上而去，思及此处，卫瑾问他：“传言所说，可是真的？”

“八成是真，但起死人而肉白骨纯属溢美之词。”顾漘道：“即便世人赞誉各位前辈为神医，可他们终究是人，不是神。”

卫瑾摇摇头，“我问的是，留在药谷终生行医这一点。”

知道他心中顾虑，顾漘淡笑，“只要我不愿，师父不会勉强于我。”

得了放心的答案，卫瑾又道：“给我说说顾前辈吧。”

顾漘有兴致地问他：“传闻里都是怎么说的？”

“传闻里啊……”卫瑾想了想。

江南药谷，神医顾泽。

这名号赫赫有名，江湖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世人道，管它什么疑难杂症，奇毒蛊术，只要寻上神医顾泽，就没有医不好的，哪怕两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也能从阎罗爷手里把人拉回来。虽然这其中有不少夸大成分，但确能凸显医术高明。

当年先帝下江南时，曾亲自登门造访，谁知顾泽竟是闭门不见。先帝求贤如渴，效仿汉昭烈帝刘玄德三顾茅庐，殊不知那顾泽比卧龙先生还不领情，从始至终未曾给九五至尊奉上一杯热茶。

史官在《大宣·武帝本纪》中记载了当日顾泽回绝先帝的一席话：杏林中人自当悬壶济世，宫中贵人身娇体贵，今日头疼明日脚软，在下一介乡野村夫实不敢服侍，更不愿屈膝跪诊。先有扁鹊华佗皆因皇室莫须有之猜疑而惨死，在下粗鄙之人惜命如金，此生断不入仕，陛下纵使三百顾药谷也是枉然。

一番话说得浅显直白，不留情面，但帝听闻深感其诚，终是不予强求。

卫瑾说完传闻，两人也正好到半山腰，眼前忽现一个山庄，还能看见袅袅炊烟。亲眼所见才晓得，药谷并非是外界所传那般云雾缭绕的缥缈仙境，也没有说书人口中神秘的五行机关，奇门遁甲，而是一个有人烟味的山庄，在漫天霞光中尤显秀丽。

这是顾漘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卫瑾突然就想走慢些，一步一步，想要将他成长之处好好看一遍。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顾漘带着他直往顾泽的住处而去，此时是傍晚时分，按照师父一贯的习性，应是在屋前院落里小酌。

卫瑾握住顾漘准备推开院门的手，“扬采这算是带我拜见高堂了？”

顾漘没有回答他的玩笑语，只道：“有一事我需得提前与你说，师父他……性子有些古怪。”

“神医自然得有些脾气。”卫瑾不以为意，“况且他是你师父，我定然会万分敬重。”

“我说的古怪不是这个意思。”顾漘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至于敬重，只怕到时即便想，也敬重不起来。

“在门外聊这么久，准备什么时候进来？”正说话间，有老者的声音从院内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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