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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工俭学的大学生……”
甘甜喃喃重复,她没想到盛观澜还记得这个,想起当时信口对盛观澜撒的谎,再也说不出狡辩的话。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的妹妹这么善良,这么身体力行地支持大学生创业。”他似笑非笑地说,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房间一时陷入诡异的沉默。
盛观澜是因为愤怒、失望,想说的话都说了,却不觉得爽快,更多的难言的憋闷。那情绪他说不清,精心爱护长大的妹妹迈入成人世界后,感情竟然如此不堪,每次无意之中的窥视都让他无法自控地愤怒。
而甘甜则是真的在思考。哪怕盛观澜极力表现得轻描淡写,她也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源于他的愤怒。愤怒也不仅仅在于发现她和其他人的亲密,而是她的不诚实。
她认真地回想盛观澜问她的问题。她不喜欢吗?她想拒绝吗?她确实有很多理由给自己开脱,为了任务、为了剧情点,即便不能告诉盛观澜,她明明也能拿这些理由来开解自己。但在被质问的当下,她却无法找出一个理由来安抚自己心虚不安的心。
黎叙也好,颜川也好,都没有伤害过她。每次她要求对方停下或者离开,他们也都会照做。她在他们面前的选择权,并没有她觉得的那么少。系统给她布置了任务,可也告诉她,她有选择权。她能拒绝、能选择,却没有。
她确实从中感受到了乐趣。
这样的认知让甘甜暴露在水晶灯下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
“大小姐,好了吗?”
已经陆续有宾客离开,甘纯芝在楼下左等右等等不到人,连盛观澜也没影了,终于忍不住吩咐家里的阿姨四处找人,顺便上楼催促甘甜。
“马上下来。”
听到不是小姐而是一位男人的声音,阿姨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人是大少爷,应了声好,迅速离开门口。情绪平复了些,盛观澜叹了口气,看向甘甜,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别哭了。”
甘甜敏感地察觉到男人语气中的松动,抬起一张眼泪汪汪的小脸,可怜巴巴地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盛观澜沉默了一瞬,没立刻回答。他的沉默在甘甜的眼里无异于肯定,她嘴角向下一瞥,“看来你是真的觉得我很坏……”
“没有。”
手背一阵温热,放在沙发上的备用裙子被盛观澜放到她的手边,盛观澜看着她的眼神里没有生气,但也没了往日的温和。有什么东西在今天悄无声息地改变了。
盛观澜又重复了一次,“我没有觉得你很坏。”
“我只是觉得那两个人很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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