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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第2页）
宋绘弯着眼，高高兴兴应了声“好”。
宋绘将放在灶台边上方便坐着烧柴的小椅子拿到外边儿，顾澜清有模有样做了个剑招的起式。
因是初学，他还记不太住动作，但这并不妨碍他兴致，他哼哧哼哧，舞得虎虎生威。
顾澜清还没学完一整套动作，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招几式，但很快就出了汗，双颊红彤彤，哈哧哈哧的喘气。
宋绘将他唤到身前，先夸了夸，而后将他抱到腿上替他擦额头的汗。
顾澜清有好多想要和宋绘讲的，一下又不知道从哪里说着走，宋绘引导了几句，顾澜清顺着她给的话，叽里呱啦讲了好些琐碎。
过了会儿，顾澜清可爱的抽了抽鼻子，“娘，你煮了什么，好香啊。”
“粥。”这段时间顾澜清挑食挑得厉害，宋绘见他双眸发亮，弯起眼，“娘给清儿盛一碗好不好？”
顾澜清想了一小会儿，应了好。
稠稠的浆粥冒着热气儿，顾澜清拿了个勺子，自己吹凉乎，慢慢喝。
顾愈回来时候，顾澜清已将一碗粥喝见了底，心满意足的拍着肚皮。
他目光在石桌上的空碗上掠过，看着被顾澜清宝贝的背在背上的木剑，“陈敬下午教你练剑了？”
顾澜清应了个“是”。
顾愈捞了下袍子在石桌的另一面坐下，曲着手指在桌边敲了两下，“看看。”
顾澜清紧张的吸了口气，同手同脚走到顾愈前面的空地。
顾澜清可能比普通孩子聪明两分，但这两分不足以让顾愈满意，他看着舞剑舞得摆摆晃晃的顾澜清，面上没什么笑。
顾愈从地上捡了个木枝，声音温淡“从第一式开始。”
顾澜清“哦”了下，点着头，重新摆起架势。
顾愈在顾澜清动作不标准的时候，会用树枝在他没到位的地方敲一敲，然后说说要怎么改。
他虽没凛若冰霜的摆着张臭脸，但顾澜清还是有些害怕。
宋绘过来收碗，轻声喊了顾愈一下。
顾愈偏头看她，宋绘杏儿眼里将他倒映出来，“大人，晚上喝生滚云鱼粥好不好？”
“不是已经做好了？”
宋绘将散下来的鬓发勾到耳后，弯了弯眼，“只是白粥而已，中午大人走得急，忘了问，所以妾身还没能下决定。”
水和米不急不缓在火光里偎着，宋绘穿着一身儿浅蓝色单色棉裙，目光清亮的瞧着他。
顾愈原本没什么缘由的闷烦情绪消了消，他清隽的眉眼盛了一片懒色，“随你，都行。”
宋绘往白粥里面加猪骨鱼汤，加上分拆的鱼骨、鱼腩之类，起锅后洒上姜条、葱花以及韭菜碎，便是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姜葱生滚云鱼粥了。
宋绘将冒着热气的碗放到顾愈跟前，在碗边扣了个勺，“大人先吃些。”
顾愈答了下，扔掉手里的树枝。
他用勺子在粥里搅了搅，瞧见宋绘偏着头正在看把架势摆得东倒西歪的顾澜清。
顾愈侧了下眸，漆黑瞳孔在顾澜清身上停了一会儿，“歇会吧。”顾愈话音顿了小下，继续着道“还算不错。”
还不错。这是顾澜清头一回从顾愈嘴里听到夸奖，他咧嘴笑，声音洪亮，“谢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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