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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
岑懋睁开双眼,望向房遗爱,喃喃道:“你要将我押解刑部?”
“那是自然。”房遗爱负手点头,道:“不将御史押解刑部,难道押解察院诏狱不成?”
岑懋低头沉思片刻,随即缓缓起身,凑到房遗爱面前,冷声道:“驸马是打算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房遗爱眉头微皱,扫了岑懋身后的禁军一眼,皱眉问:“此言何意?”
岑懋嘴角上扬,做出了他被捕前的最后一次攻击,“想当日萧锐驸马离奇惨死刑部天牢,驸马莫非想要本官得患鼠疫暴毙而亡?”
“萧锐暴毙?!”
房遗爱星眸中闪过一抹寒芒,双手微微攥拳,冷声道:“萧锐得患鼠疫人尽皆知,刑部、察院仵作皆以验明正身,御史为何污蔑房俊?”
岑懋轻哼一声,慨然道:“难道刑部天牢中的耗子他姓房?!”
此言一出,房遗爱心生不快,可还没等他出口驳斥,身后的禁军突然大步向前,一拳打在了岑懋的小腹之上。
“犯官岑懋,再敢垢污皇家之事,立即绑缚东宫交与太子殿下亲审!”
听闻禁军的话儿,房遗爱紧绷着的精神随即松缓了下来。
“呼,好在禁军没有被岑懋误导。”
对于岑懋的意图,房遗爱了然于胸,他这样做无非是想利用禁军的耳目,将话语传进御马监,再由御马监呈报御驾亲征的李世民,好上演一招“一损俱损”的戏码。
可岑懋不知道,禁军对于皇家之事想来讳莫如深,更何况房遗爱手持御马监票拟、东宫调令,禁军自然会多少偏向这位房驸马一些。
岑懋半蹲在地,手捂小腹,晶莹的汗珠儿早已布满了额头,半晌这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房俊!你分明就是构陷本官!”
“是否构陷,刑部堂上自有公论!”
房遗爱不想与岑懋多费唇舌,冷哼一声后,随即对禁军道:“将岑懋与其同党押赴部堂!”
“遵命!”禁军齐声应和,随即押着岑懋等人快步走下五凤楼二楼,沿着闹市径直朝六部所在走了去。
“岑懋!奸贼!”房遗爱眼望岑懋等人离去的背影,恨声道:“狗奸馋,少时去到察院请李芳和毛朋三堂会审,谅你必定从实招来!”
来到刑部部堂,李芳和毛朋早已接到薛仁贵的通知,此刻双双坐在部堂正中,等待着房遗爱将岑懋押来审问。
“岑懋?察院的监察御史?他怎会在五凤楼放火?”李芳抚着颌下长髯,自语道。
毛朋轻呷了一口凉茶,叹声道:“岑懋乃是长孙丞相的门生,今日恰逢国子监生员与长安试子在五凤楼展开对房驸马的辩论,此举分明借刀杀人。”
“呀!”李芳眸中闪过一抹忧虑,目光扫向部堂门口,确认并无闲杂人等后,这才道:“若果真如此...牵连甚广啊!”
毛朋点头说:“若是太子殿下借机...”
“贤侄,谨言慎行。”李芳扬手打断毛朋,随后道:“此事干系太大,不如去知会中书省?”
“中书省?三位丞相若是得知,怕是要引来山东士族与关陇门阀的较量了!”毛朋眼望湛湛青天,慨然道。
李芳面露为难之色,颔首沉吟,“此事十分难办啊!”
正当二人交谈间,房遗爱和薛仁贵撩袍走进部堂,眼望李芳和毛朋,拱手道:“尚书、侍郎。”
“房侍郎。”毛朋和李芳起身呼唤房遗爱官职,随后陆续开口道:
“贤侄,岑懋押来了?”
“贤弟,此事应当如何办理?”
见二人言语虚浮,房遗爱心中暗想,“这是在询问本宫的意见?还是将责任推在我的头上?”
“算了!此事我既是苦主又是捉拿官长,出一次头也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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