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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积极叹了口气：&ldo;可惜我帮不了你们了。&rdo;

我知道他的命根子有伤，不能过多地走动，就拍拍他的肩头：&ldo;还是你那个兄弟亲!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屋里吧，要是无聊，就找生姜头借本小说看，挺享受的。&rdo;

积极没好气地说：&ldo;享受个屁，那些红色小说，调调都老掉牙了，我才没闲工夫读，我就吃吃饭，睡睡觉……对了，张梅，你去找上进了，那只花猫能不能借我玩玩，要不然我也太无聊了……&rdo;张梅笑了起来：&ldo;它很懒的，你就不怕逗不动它?&rdo;积极一脸傲气：&ldo;就它?笑话，给我两天时间，绝对训练它来抓老鼠!&rdo;

&ldo;你就不怕夜里睡觉，老鼠们来找你报仇，再品尝品尝你那儿的滋味，搞得你一辈子都没讨老婆的指望了?&rdo;我调侃他。

他推了我一把：&ldo;别老戳我的痛处，乌鸦嘴!再有老鼠，我照样扒皮红烧，妈的!&rdo;我和张梅都忍不住笑了。

夜里下了一场小雨，山路有些湿滑，不过还好清晨没起雾。一大早，村里几十个男人就出发了，进林子去搜寻上进。队长说我是伤员，张梅是女娃子，死活不让我俩进林，好劝歹劝，把我俩留在了树林外面接应。

我和张梅坐在田边的石头上，无聊之极。初秋的风冷飕飕的，周围很寂静，一切似乎都昭示着凄凉。

张梅忽然问我：&ldo;你觉得……这次能找到上进吗?&rdo;

我不敢快言快语，犹豫着说：&ldo;树林都快搜刮透了，找到他应该有不小的把握，只不过找到的是活人还是……唉，却难说得很，但愿吧……&rdo;

&ldo;你昨晚都说上进肯定活着，今天怎么不自信了?&rdo;

&ldo;人会变的，昨天那种感觉的确很真实，不过现在却老觉得不对劲，心里好像少了一块似的。&rdo;

张梅扭头望着低矮的天空：&ldo;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啊……今早瘸子哥死了，按咱们总结的一人失踪一人死亡的规律，上进怕是永远……永远都见不到了……&rdo;

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上，只是不敢说出来。在我的印象中，很多时候，一些事情原本不该发生的，但一说出口，它就应验了，尤其是晦气之事。张梅提到了我心中的所想，害得我也禁不住黯然下来。

沉默了一阵，张梅忽然问：&ldo;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地窖里，咱俩看到的洋玩意儿不?&rdo;

我一愣，她的话题怎么一下子跳跃了十万八千里，回答说：&ldo;记得啊，有什么印画机、圣经、十字……&rdo;我忽地一怔，十字架?又是一个十字!但这两个十字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

&ldo;还有猎枪。&rdo;张梅补充了一句，我点头说是。

&ldo;我忽然觉得奇怪，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王婆婆家的地窖里?&rdo;张梅疑惑地望着我。

我随口回答：&ldo;那外国佬肯定也听了长生神的故事，梦想能长生不死，所以钻进山里去了，结果一去不回，东西搁在村里，就让王婆婆的祖辈收起来，一直传到今天啦。&rdo;

张梅摇摇头：&ldo;我觉得这一点很值得推敲。你想想，这些东西的存在，可以确信曾经有外国人来过这地方，印画机是上个世纪末的东西，可以推断他是上世纪末以后才进来的。&rdo;我点点头。

她继续推理：&ldo;进来之后，只可能发生两种结局，一种是他又回到外面的世界，另一种，是因为某种原因，他永远地留在了这个山谷里。&rdo;这是显而易见的，任何人都能想到，我就说：&ldo;这是肯定的。&rdo;

&ldo;但是第一种结局可以排除，因为他的随身物品没有带走，可见他应该一直在山谷里。换句话说，他永远没能出谷，最终死在了这里面，可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留恋，一直不肯离去呢……&rdo;

我截口说：&ldo;长生不死呗。&rdo;

&ldo;对，&rdo;张梅分析得即兴，伸出食指在空中点了点，&ldo;肯定是长生不死的秘密，才能吸引他永远留在这里。但他既然为了长生不死而留下来，就不可能不进入长生山探寻，我想他不会傻到花一辈子干耗下去吧，他肯定会行动的。&rdo;

张梅扒开水壶喝了一口水，继续推敲：&ldo;村里人都说，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长生山出来，那么这个外国人肯定也不例外，进入山里，从此湮没无闻，一去不回。&rdo;我皱着眉说：&ldo;对呀，这有什么值得推敲的?&rdo;

&ldo;可问题就在这里啊。&rdo;

&ldo;哪有?&rdo;我懵了，刚才的一番话里有问题吗?

&ldo;就算他不知道长生山有很多古怪，至少也知道要去的地方是一片荒山野林，必定会有野兽出没，他不带上印画机这些笨重的东西，是想得通的，可他竟然连防身的猎枪和庇佑的圣经、十字架都不带，&rdo;她做了一个很不解的手势，&ldo;这难道不奇怪吗?&rdo;

我脱口说：&ldo;可能他死了，村里人进山找回来的。&rdo;

张梅反驳说：&ldo;村里人犯不着大动干戈，去山里寻找一个素不相干的外国人，况且大家都知道，进去的人永远都回不来，谁还会费那个劲。就算去了，也只敢在这片林子里找，我不信那外国人身背猎枪，连山脚下这片林子都走不过去。唯一的可能，是他还没来得及进山，所有的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带进去……&rdo;她说到这里故意停住了。我被她的话所牵引，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ldo;难道你认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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