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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青果（第1页）
果不其然，那两只魔化成了人，满身血污倒在杂物中，其中一个，还是个孩子，正拿着帕子在替他擦血。
“天神！”大点的少年警觉，身体弹起，腹部挤压又流出一些乌红的血。
那孩子替他，起身拦住恒阳，吼道：“你们一定要斩尽杀绝吗？”
九牧晴提剑，上前一步，恒阳将他拽了回来。
“我们只是路过，并没有要掺和的意思，更加不会乘人之危。”恒阳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只白色的布袋，递给那孩子。
那孩子以为这是降服他们的法器，不自觉向后挪了步伐。
“是凝血草和人参。”九牧晴说道，“别不知道好歹。”
恒阳知道他们警备心重，于是将袋子放在原地，说道：“此时不宜久留，你们还是将伤口处理了，先行离开吧。”
说罢，师徒二人消失不见。
那孩子战战兢兢拿过袋子，一看，里面真的是凝血草，还有一根千年人参。
江洛恍恍惚惚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那两人，似曾相识，并不仅仅指刚才那两只小魔，而是所有，近乎所有都似曾相识。
那些事情仿佛不是恒阳经历的，而是她自己，在某个特定的时刻，身旁带着的，某个特定的人。
不像是看戏，倒像是戏中人，感受的真切，让她头痛不已。那些存在在脑海中的，过去发生的事情，仿佛没有消失，而只是被忘记了。
“师傅，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九牧晴问道。
“是个魔就要杀了吗？”恒阳反问。
这次他们没有选择坐上孟平，而是把它变成了一匹白马，两个人一左一右走着。
绿野里，田坎上，两人一马。
“倒也不是。”九牧晴闷声道，“可他们是魔，魔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他们是杀戮、消极、悲观、怨念、邪性，等等这些的结合体，他们是敌人，我们怎么都应该站在阴司这边才对。”
恒阳绕到九牧晴这边，与他并排走着，迟疑片刻，说道：“谁告诉你这些话的？”
“书上看到的。”
“……我不在的时候你都看了些什么书啊？”恒阳薅了九牧晴的脑袋一下，说道：“写书之人不一定公正，他是有自己的目的在其中的，自我出生以来，我就知道那些留存的文字只是记录者为了表达自己的见解，所写下的。真正客观的，可以说没有。”
九牧晴点头。
“所以你看到的观点不一定就是正确的，孰是孰非，自己心里得有杆秤。理论性的东西自己知道就好，具体是什么样的，经历会告诉你。”恒阳说道，“这世上物种千万，谁又能说谁一生下来就是穷凶极恶的呢？”
“可是他们干了坏事！”九牧晴说道。
“你看到了？”恒阳反问，“这不是站在哪边的问题，是是非非纷纷扰扰你现在还不能判断。就先学我，明哲保身吧。”
九牧晴“哦”一声，低着头委屈得像只小狗，恒阳拍了他的背一把，让他站直。
“总之，你记住，君子讷于言而敏于行，听其言而观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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