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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程黎翻阅了两页，密密麻麻的条款说实话他看得头有些晕，但本着这毕竟是家大公司，和对纪寻共度美妙一晚的天然信任，镇定地把协议看完，压下浮现的慌乱，一脸精英模样点了点头，签上了自己名字。然后他把支票给了纪寻，正正好好两千万。“那我们……”蒋程黎眨了眨眼睛，还想多找纪寻要点好处。怎么说他为了纪寻都把自己全部身家都献了出去，他还有43次任务要做，哪怕纪寻先帮他一次也行。但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把后半句说出口，耳根红的厉害，暗戳戳暗示等着纪寻的回应。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蒋程黎觉得纪寻怎么也能听懂他的暗示。纪寻修长的指尖夹着支票，在蒋程黎视线的死角处，把它也放进了抽屉挂着把小锁的木盒里，静静躺在项链和玫瑰之间。随后他就还是用盲文电脑处理文件，半晌像是才意识到蒋程黎还没走，他好整以暇掀起眼皮：“还有什么事？”姿态和蒋程黎初见时没什么两样。蒋程黎心缓缓下坠，直到沉入谷底，坐在沙发上瞪大了眼睛。预想的感动成了泡影，以身相许更是连根毛都没见着，眼看着两千万打了水漂，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纪总，顾总在楼下前台说想要见您。”是助理的声音传来。纪寻原本含着微不可查笑意的眼神凉了凉：“不见。”蒋程黎也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什么感觉，至少纪寻还乐意见他，比起顾苏白来说还好上不少。但他现在只想抱住自己，替他那被打了水漂的两千万和任务伤到的心脏疗伤。“又是顾总，我在你这听到好几次他的消息了。”蒋程黎还想多赖一会，但怕纪寻找人赶他出去，只能没话找话。这下纪寻连声音也泛着凉意：“你为他可怜？”就在蒋程黎那句话落后，他面前的男人顿住了。蒋程黎有种莫名冰凉寒冷的感觉弥漫上来，被恶狼盯住了一般脊背窜起一股凉意，就像有什么蠢蠢欲动的事物即将揭开面纱。蒋程黎顿时僵住没再敢说话，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提起顾苏白的事，纪寻不愿意见他摆明了是看他不顺眼，他这样提一嘴万一下次他也不让进了。“让他上来。”纪寻突然改了命令。于是两个月以来，顾苏白破天荒的，顾苏白手握紧了拳，再加上当时蒋程黎的装束和态度和他记忆中的判若两人，所以他怀疑是认错了人。但他没想到今天却再次见到了那张脸，和记忆中的别无二致。眼见着顾苏白就要喊他名字，蒋程黎眼疾手快先一步走过去捂住他的嘴，盯着顾苏白的眼睛摇了摇头，用口型告诉他：“别说。”顾苏白未出口的话被堵在喉咙里，眸子从蒋程黎脸上落到他手中拿着的的协议，神情由惊疑转为沉静。他把蒋程黎手中的协议拿过来，只一眼就看出这协议对于蒋程黎来说是即为有利的，名义上是纪寻公司需要投资蒋程黎是帮忙的那一方，实际上是用蒋程黎只用两千万就从纪寻那拿到了别人投上上亿都拿不到的好处。顾苏白很快冷静下来，纪寻这人绝不是慈善家，能从自己身上挖肉列出这样的协议，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是蒋程黎，别说是协议上的这点东西，就连纪寻这家公司实际上都是蒋程黎的。只不过他看蒋程黎的态度好像还没明白这一点，他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眼蒋程黎，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玩的什么把戏，但总归是有他从中捞好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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