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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十九（第2页）

商燿还在嬉皮笑脸，“哈哈，那我要恭喜你呀，你都慧眼识人了！”

杨绽蓉收好了账本，说道：“行了，我们现在也找到他们当年的赃物了，也算证明了你的猜测，现在只要弄清楚那个幕后出资的人还有那个画匠，所有的问题就能解决了。”

冷霄点点头，“这里证明了很多东西，如果当初的事真是这样的，那说明我们是对的。”

“行了！”商燿关上箱子，“我们也该出去了，这火折子气味太难闻了。”

“等一下！”杨绽蓉拿过火折子，“搜身。”

商燿指着自己，“搜我？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口说无凭，捉贼拿赃，有没有搜了再说。”

商燿无奈，只能张开四肢，扭过头去，“早晚有一天，我让你后悔！”

确定商燿没有趁机偷拿东西，三个人一起出来，又关上盖板，藏好机关，就准备一起下山，因为又折腾了一天呐。

在回去的马车上，冷霄一直在出神，杨绽蓉轻轻拍了他，冷霄说道：“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当初前朝的那些官吏、豪强能多花些心思在正事上，还会不会有今天。”

杨绽蓉冷笑两声，说道：“你觉得可能吗？反正我是对前朝已经毫无留恋了，一个连忠良都留不住、容不下的王朝，一个连自己京城门外都有上万流民而不能安置的王朝，换了也是应该的。”

商燿靠着车厢，“你还真敢说啊。不过也是大实话。只是我不明白，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捕快，这么大的论调你也说得出口，动不动就是什么职责啊的，累不累啊。”

杨绽蓉说道：“是，我只是一个不入品的捕快，但是我真的希望自己能有机会做大官，我没有多少学问，也不知道京城之外到底都是个什么景象。但是东躲西藏的日子里我就想过了，如果我是个男的，我一定要进士及第、出将入相，做一个轰轰烈烈的治世能臣！”

“凭什么？就凭你是忠良之后？”商燿问道。

杨绽蓉两个拳头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就凭我知道自己明明没有错，但是被小人诬陷，连累妻儿获罪，昨天还是人人敬仰，今日却变成了过街老鼠！这种滋味我是最清楚不过了！”

杨绽蓉看着商燿，“一个案子判错了，不仅是一条人命，更可能连累众多无辜，所以我清楚审案要慎重，我更明白律法被那些贼竖子利用会是个什么结果！所以，我……”

杨绽蓉正说着，忽然发现商燿用一种很特殊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睛里明光晃动，虽然有血丝，却非常感动，好像就快要哭出来了似的。“你干什么？”

商燿突然抓起杨绽蓉的双手，挤出一颗泪珠，“你说的太好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动人的言辞了。我决定了！”

杨绽蓉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商燿居然抓着杨绽蓉的双手，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要上门提亲，娶你过门！”

马车里安静了片刻，突然咣当一声，商燿的脑袋从小窗里钻了出来，“你出手也不打个招呼！”

“你个臭不要脸的贼，打你我就忍不了，还打招呼？看打！”

“我说你们两个就不要闹了，我们还在车上，再闹下去会……哎呦！”

“你这个臭婆娘，怎么连劝架的都打，我和你拼了！要是我打赢了你，你嫁不嫁？”

“臭不要脸的，我杀了你！”

车夫快马加鞭，“这都是什么人啊，我还想回家呢。驾！”

龙亭门，余晖下，冷霄揉着肿了的脸，愤懑地看着商燿，“你怎么没事啊？”

商燿说道：“及时躲开不就好了，再说我头顶也撞了窗子啊，不过你怎么正面受伤啊？哎呀，大少爷也不容易啊。”

冷霄长叹一声，“算了，我倒霉。”

二人身后杨绽蓉背着手，“行了，想打的没打着，我给你找个鸡蛋，敷一下就好了。倒是你这个山药，我真是……算了。”

在车上闹了半天，结果商燿愣是只挨了一下，反而是冷霄被打了脸。杨绽蓉也看出来了，这个商燿居然能在马车车厢里躲过她的连续出招，身手之好，杨绽蓉平生未见啊。

冷霄说道：“今天也跑了一整天，我先回去大理寺了，明天再议吧。”

杨绽蓉送了他一下，就扔下商燿自己走了。

商燿则回了杜凌安排给他住的杂物间，擦了脸，躺下来，就想起车里杨绽蓉慷慨陈词时的眼神，“同是一轮月，奈何天夜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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