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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说的真好听（第1页）

赵悦的名声，最开始是伴着《咏雪》诗词出来后，开始被人广泛熟知的。随后伴着《定风波》、《元夕》《水调歌头》以及《长亭送别》更是越发响亮。

到了《西厢记》一出，上至帝王百官、下至黎民百姓，几乎没有人不熟知赵悦这个名字了。没办法，这时候的名人，就是能写词作诗的文化人呢。

在场的诸多人中，绝大多数都读过或者听过赵悦写的诗词。此刻真正看见了赵悦本人，很多人的心情显得复杂。有激动的、崇拜的、羡慕的、嫉妒的，甚至还有不服气的。

被这些人复杂而多变的神情盯住，赵悦只能挤出笑容，朝着周围人微微拱手，微笑道：“在下就是赵悦。”

周围再次一阵惊呼，那些喜爱《西厢记》的人，神情有些激动。至于那些讨厌和不喜欢《西厢记》的人，真正见到了原着作者，这一刻反而保持了沉默。

没办法，就算他们不喜欢《西厢记》，可赵悦的其他诗词作品，足够牛逼啊。难道他们还敢轻易表现出自己看不起赵悦？开玩乐，他们要因为《西厢记》而说赵悦的不是，估计都得被周围的人给骂死。

只有周邦彦冷哼了一声，显然赵悦三番五次抢走了风头，已经让他很不爽了。自从赵悦一鸣惊人后，有他存在的地方，其他人呢都得退让。就连周邦彦汴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声，都已经隐隐被赵悦给夺走了。

他倒是不惧赵悦，此刻反而想要当着众人的面，狠狠羞辱一番，狠狠打击赵悦的名声。所以他看着赵悦，带着一丝轻蔑道：“原来是赵公子，失敬。”

赵悦对周邦彦的态度，也不以为意，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随即才看着周邦彦，慢慢说道：“刚才听大家在讨论鄙人所作的《西厢记》，听说有人把它贬为一文不值，一派胡言，妖言惑众之作，有这样的事儿吧？”

周围人再次沉默，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周邦彦的身上。一开始，这话题可都是周邦彦带着人起头的，也是他抨击得最厉害。

被周围人注视，周邦彦只是冷哼了一声，一脸高傲道：“没错，这话就是本人说的。自古以来，媒酌之言，乃父母之命，何来自由选择？要是人人如此，那这天下还不乱了套了？《西厢记》不是一派胡言，妖言惑众，搅乱我大周礼义，又是什么？”

周邦彦的话，博得了不少人的赞赏和附和。这时候，楼下这动静，已经引来越来越多红袖招的人关注。就是红袖招的头牌秦起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二楼的栏杆，看着下方争论的人群。

秦起舞一身淡黄色轻纱，明媚娇艳的脸蛋带着一点魅惑。她的出现，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平时很多来红袖招的客人，想要见秦起舞，可不是容易的事儿。

周邦彦似乎看到了秦起舞，为了引起自己女神的注意，要在自己女神面前表现自己，声音更提高了三分。

只是，周邦彦隔着的距离有些远，虽看到了秦起舞在楼上关注自己这边，却看不清她的脸上表情在听到她的话后，那细细的眉毛似乎皱了皱。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有道理，周邦彦甚至连圣人之言都搬出来了，他看了一眼秦起舞，再次朝着周围人大声道：“《孟子?滕文公下》曾言，“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

周邦彦的话，再次博得不少人内心的符合。事实上，这时代的婚约，最讲究的并不是两情相悦，而是门当户对。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礼教时代，门当户对才是婚约最大基础。

赵悦看着周邦彦的态度，心里也有些恼怒了。这家伙，好不知进退，看来今天不给些颜色给他看，真以为自己没办法治他了。

只是，要拿《西厢记》推行的自由恋爱，两情相悦和这时代的礼教进行辩驳，肯定是不行的。别看大周朝风气相对开放，各项制度也显得宽松，人们获得比较自由，可这宽松的基础，都是建立在现行的稳定的礼教制度之上的。

赵悦可还没做好要和大周朝的礼教进行开战的准备，他真要敢抨击大周朝的礼教制度，推行自己倡导的“自由恋爱”，敢在这时候抨击盛行了数千年的礼教文化，估计第二天就有衙门人找上门来了。

就算是赵悦，这时候都不敢完全说自己的婚约由自己完全做主。就算他和那家女儿自由爱恋了，但如果他的母亲不同意他娶那家的女儿，按照大周朝的制度，他就没有办法娶。

好在《西厢记》本身并没有过多的宣扬自由恋爱自主婚约的观念，也没有足够冲击现在盛行和推行的礼教制度和文化，它的内容更多是侧重崔莺莺和张生之间的感情，是两情相悦最终在一起的美好爱情故事。

正因这一点，《西厢记》出来后才没有让官府给禁了，才没有引来太多的老夫子抨击。否则《西厢记》想要火起来，可绝对不容易。

不能从礼教制度方面入手，赵悦脑子开始高速转动，想要从另外一个角度反驳对方。当赵悦视线看到楼上的秦起舞后，眼睛忽然亮了起来。

周邦彦看着赵悦不说话，有些得意，心中笃定赵悦已经被自己问倒，便道：“怎么，赵公子没有话说了？”

赵悦笑了起来，他看着周邦彦，反问了一句：“听说周公子喜欢楼里的秦起舞姑娘，不知道是不是真？”

赵悦的话，让周邦彦明显一愣。他忍不住再次看向楼上的秦起舞，发现秦起舞正好在看着自己。本来他就是非常喜欢秦起舞，甚至想要给秦起舞赎身，所以下意识道：“当然，谁不知道我周邦彦来红袖招，就是为了秦姑娘。”

“啪啪啪”

赵悦直接拍起了手掌，让周围人一阵摸不着头脑。赵悦带着淡淡笑意，忍不住讥讽道：“说的真好听，真是感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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