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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忠臣投降四（第2页）

“王公公，劳您把这个交给闯王。”

“这是……降表？”王德化有点奇怪。忠义之士怎么可能一早就准备好降表，多掉价啊？

“不是降表，”骆养性一脸悲壮地说，“我和高公公都决心要殉大明江山的，那是宁死都不投降的！”

“对，我们宁死不降！”高宇顺正气凛然地说。

骆养性说：“但是太子太仁义，不愿意忠义之士在尽忠之后白白牺牲，所以就给我们和光含下了令旨，命令我们在拖延闯王大军一日以上后，向闯王投降，以保全正阳门上所有忠义之士的生命。”

“啊，”王德化都惊呆了，忠义之士还可以这样当啊？性命和忠义两不误？太子爷啊，你怎么就不和我说一声？哪怕二十万两银子一张，我也买了！

“这……。”

骆养性又说，“圣上驾崩了，麻烦你给闯王再说一下，请他厚葬圣上，毕竟人都死了，恩怨一笔勾销！”

“一定，一定。”王德化满口答应。

三月二十二日入夜，当李自成在永定门上看到王德化带回来的三份“忠义证书”的时候，惊讶的话都不会说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操作？

忠义之士奉旨投降，忠臣和投降两不耽误，光明正大做贰臣，而且还可以做三个名列《忠臣传》的贰臣！

大顺天子李自成顿时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说起来李自成也是挺奸诈的，在从事反贼事业的时候，阴险狡诈的事情干了不少，诈降都诈过。总觉得自己在智谋上不知道比崇祯皇帝高明多少，现在居然遇上一个明显比自己更奸诈的大明太子。

“他娘的，”惊讶了好一会儿，李自成这才苦笑起来，“竟然叫一个十六岁的娃娃给耍了！幸好他是朱由校的儿子，要是他们爷俩换一换，额哪有今日啊！”

是啊，朱慈烺要和崇祯换一换，李自成不是给忽悠成大明忠良，就是给忽悠成大明忠烈了，哪有反贼可以做？

“陛下，”李自成的大军师宋献策这个时候也站出来说话了，“朱慈烺此贼非同小可，乃是大奸大义之贼啊！”

正阳门上的忠义之士既然肯投降，那京城就是李自成的了——大明朝差不多就算推翻了，而李自成当然变成了天下正统。从现在起，朱慈烺就是贼了。所以宋献策马上就给朱慈烺定了性，这个一个大奸大义之贼！

“大奸大义……”李自成想了想，点点头，“妥帖！朱慈烺能在短短几日内支撑起朱贼的残局，还能把额给耍弄一番，又能让骆养性、高宇顺这样的人当了忠义之士，的确是有大奸大义的手段！看来明室气数未尽啊！他就是额的强敌！”

顾君恩上前建议道：“陛下，京城既得，大顺就有了天下正统的名分。当务之急，就是捉到朱贼皇帝父子，决不能让他们跑去南京，否则南北之间，必有一场血战！”

“额也是这样想的！”李自成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他是很欣赏朱慈烺，但朱慈烺还是他的死敌！

“陛下，东虏那个坎也非过不可！”宋献策提醒道，“特别要提防朱慈烺和东虏联手。首先应该查明朱慈烺和东虏到底有没有联手？如果确有联手，那么咱们就得提防吴三桂和东虏联手。如果联手之事是子虚乌有，那也应该尽快夺取山海关险要，以阻东虏西进。”

“是得查清楚了！”李自成笑了起来，“人杰啊！这才掌权几日？就把额给戏耍得团团转了！只可惜气数不在他而在额！要不然，他早出生十年，额焉有天下？来人！给黄虎、一只虎传令，叫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封住朱贼太子北上东下之路。另外，有谁可以走一趟永平？额要以封侯之位延揽吴三桂！”

“陛下，”王德化这是小声建言道，“吴三桂怕是不会投降我们的，而且，吴三桂是关宁军之首，他们关宁军早就被东虏打怕了。若降了陛下，就难免要为王前驱，与东虏死战了，他要降应该是降东虏。”

李自成哈哈一笑：“额知道他不会降的，不过额还是要着人去看看，好查明东虏和朱家到底有没有联手，可不能光听京城城内那些不知忠奸的贰臣们的一面之词。

王德化，你回去告诉骆养性、高宇顺和光时亨，就说额生平最敬忠义之士了。只要他们肯实心归顺额大顺，如实告知朱贼太子和东虏辅政王有否联手，额便封他们做忠义伯、忠顺伯、忠良伯。若敢欺瞒，额可不饶他们！

还有告诉他们，额会厚葬崇祯，额不是小气的人，人死了，恩怨勾销！”

王德化连忙叩头道：“陛下真是仁义无双，德配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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