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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9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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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子价值重大，比银子的价值更高，通常兑换比例是一比十，有时候甚至能够达到一比十五。金子与银子都作为贸易交换中的硬通货，几乎很少贬值，金子更甚，是所有人心目中保值率最高的东西，没有什么比金子更为实在的存在了。

金矿，顾名思义就是能够出产金子的存在，意义重大。纵观历朝历代，无一不对金矿极度重视，规定金矿为国家私有，从开采到出产一律由官府控制，比控制盐的产出和销售更为严厉。任何瞒报、私下开采金矿者，一经发现，相关涉事人员一律死刑，主谋夷三族，协助开采者则满门抄斩。

尽管有如此严刑酷法在也依旧挡不住冒险者私开金矿的野心。无他，实在是利益太大。拥有一座金矿带来的价值是难以想象的，就是富有四海的天子也不能不为一座含量丰富的金矿而动容。

整个大魏境内的金银矿乃至盐矿在户部的绝密账册上都是有数的。每座矿的属地、位置、属性以及每年的开采量都要详尽地等级在这些册子上，去向也要写明，年终的时候交由天子审阅，若有差错，户部是要被问责的。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江南雍州境内竟然有一座未曾上报的金矿被人秘密挖掘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李辞从程植口中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都惊住了，几乎是一瞬间她就有了猜测。好不容易按捺住心潮的激涌，她密令程植私下探查，石扬从中协助并保护，套上查案子的皮，实际上他们是一直在山林里探查金矿的位置所在。

程植当初在官道边上救下的汉子便是从金矿里逃出来的。据此人所言，他本是村里一农户，因与人争执之中不甚将人打伤致死后被判了流刑。岂料负责押送他的差役带着他出了城门后，径直入了山林，兜兜转转间便来到了金矿，强迫他成为开矿的工人。

做矿工的日子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这里的矿工都是江南各地送来的死囚或是被判了流刑的囚犯，他们本应该被送上断头台或是流放到别地，如今全部被偷偷押运到了这里。开矿的工作极为繁重且危险，一日也只能吃两顿饭，几乎见不到荤腥。矿工们一个个都被饿得形销骨立，平日里稍有不慎便会被看守他们的人用鞭子狠狠抽打。

饿死、病死以及被活活打死的人不在少数，那些看管的人眼见一些矿工重病在身，直接就将人抬出去了，据说是活活卖掉了。后来也再没有见到那些人的身影。

那汉子说，他不知道他被送进去多久了。某次他发了热，迷迷糊糊中有看管的人来，说了一些话，大概是以为他活不下去了就抬出去埋了。那些人没有料到，他并没有死，而是挣扎着从土里爬出来，后来强撑着一路逃到了官道边上，幸运的遇上了程植。

程植在提刑衙门任职已经有了一定的年头，于刑狱之事颇有天赋与心得。他在提刑衙门翻阅以往的卷宗时，敏锐地察觉到一丝诡异之处。他发现不少旧案似乎刻意模糊了一些证据证言，致使案子往往重判。他开始的时候以为是少数，后来发现并非如此。

出现了如此不寻常的现象，背后必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不管是出于何种见不得人的缘由，程植都不可能视若不见。他心里也清楚，有能力能够大手笔地瞒下这事的人，在江南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巴掌的数。

这事只能秘密查，不能声张，甚至一点风声都不能漏。

得亏了程植平日里就是同僚眼中的异类，他做出再奇怪的事情别人也不会有多少关注。由此他才能继续暗中追查下去，以便等待合适的时机。

越查到后面，猫腻越多。

程植发现，那些被判了死刑或者流刑的刑徒大多下落不明，而在卷宗上则是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刑毕”。他暗中走访过部分刑徒的家乡，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的下落，竟是发现死刑犯的家人连他们的尸骨都收不回来，那些判了流刑的人从被流放之日起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那时程植就隐隐有了一个猜测，那些刑徒怕是被人偷偷转移走了。

程植位卑官小，他暂时查不出来那些刑徒被转移到了何处，直到他无意中在查案归途捡到了一个在路边昏迷不醒的人。

一切都如同拨云见雾般明朗了，程植如何也想不到高至怀竟胆大包天至此，隐瞒金矿的存在而不上报，私下强迫刑徒开矿。

李辞知道私开金矿这事时亦是心惊，为高至怀与周王的疯狂，他们这是向天借胆了啊。同时周王为自己找钱花的本事也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联姻蒋家、暗中指示高至怀、颜值在江南捞钱还不够，竟然还找到了金矿私下开采。难怪她经常觉得周王府富贵过头了，周王出手又向来阔绰，有这么多钱生钱的金袋子，难怪周王党在朝中能屹立不倒。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李辞还是酸了。

“金矿的位置属实？”李辞听了程植和石扬的汇报，当即问道。

“确定无误。”二人斩钉截铁道。

他们这些日子在山林里头四处乱窜，探查金矿的具体位置，基本上已经把金矿的情况摸清楚了。金矿在一片山林环绕的低谷里，只有一条狭窄的五人宽的通道可以进出，把守这条通道的大约有三十人，每人手中都配有一柄斩马刀。

此种斩马刀刃部宽厚，重量极为可观，利于徒手劈斩，对于使用者则极为要求力气。斩马刀劈砍起来大开大合，可以轻易斩断人首。此种兵器在征战的将士手中更为常见，不是一般的士兵可以使用的。

程植与石扬在寻找金矿的过程中并不顺利，尽管有从金矿逃出来的汉子引路，但他也不能够准确找到金矿的具体位置。后来他们在靠近金矿的山腰下发现了一条被杂草覆盖的小沟渠，沟渠中的水在阳光照耀下格外灿烂，更像有什么东西在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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