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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掉的两个丫鬟是单独关在一间牢房中的,初步断定是自杀。
王砚立刻命人去柳府,告知此事,查问这两个丫鬟的出身来历。再到牢中,验看了尸体与牢房。
狱卒说,明明关进来的时候,这两个丫鬟还好好的。突然昨天晚上就撞墙死了。
王砚询问昨晚牢中有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狱卒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发誓绝没有。
王砚忽然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他出了天牢,到务政殿中等待捕快的查问结果。
张屏起了个大早,赶去灵觉寺,待兰珏下朝回府,他已经从灵觉寺回来,向兰珏道:“住持大师说,柳远大人并没有请符,只是请了一套《金刚经》。”
兰珏看了看他空空的两手:“你为什么没请一套经书?”
张屏不吭声。
兰珏再问:“怎么不答话?”
张屏道:“学生只会回答实话。”
兰珏道:“难道我不准你说实话?”
张屏抬眼看着兰珏:“兰大人让学生前去,并不是为了请经,学生便没有多此一举。”
兰珏笑了笑:“你先回房吧。”
张屏躬身道:“学生今天想请一天假。”
兰珏瞥了他一眼,他知道,即便他对张屏说,这件案子连身为刑部侍郎的王砚,都会骑虎难下,凭你一个小小的落榜试子,绝不可能查到真相,张屏也不会听。
于是他只是淡淡地说:“这座府邸你可以随便进出,不必每次都向我说。”
张屏道了声谢,回到房中,把长衫脱下,换了一身短衣,离开了兰珏府,孙管事知道了他昨晚被兰珏叫去问话,猜测是昨晚的事发,有意回避,不再提帮他进入试场的事。
张屏便没有去试场,顶着烈日,一路走到了竹荫巷。
马廉的住处早已被刑部搜查过,该取走的证物都带回了刑部,但王砚觉得此案要往细里查,仍派捕快日夜把守宅子,顺便观察有没有风吹草动。
张屏到了巷子里,立刻被捕快轰出了巷口。他正要绕进路边的窄巷,忽然有个声音遥遥道:“那个书生……”
张屏继续向前走,那声音又道:“那位穿了短衣的书生——”
张屏方才回头,只见路边的茶棚下,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四十余岁的瘦削男子,头戴一顶半旧凉巾,一身瓦灰的薄衫,蓄着短髭,两道凌厉的刀眉,下面却是一双细细的善眼,正望着张屏,起身道:“这位书生,我家小主人看你面善,能否相请到棚下吃一杯茶?”
他身边坐着的少年向张屏笑了笑,如珠如玉。
张屏走进茶棚,拱了拱手。那灰衣人自称姓徐名登,是祁府的管事,那少年是祁府的小少爷祁朱,来京城看望叔父。因见张屏长得像多年不见的一位亲戚,倍感亲切,所以冒昧搭话。
那少年祁朱接着道:“再则,我见兄台穿着短衣,但举止像个读书人,亦有些好奇。敢问兄台名姓?”
张屏道:“张屏。”
祁朱再问:“有字无?”
张屏答:“字芹墉。”
祁朱道:“好方正的名字。张屏这两个字,似乎曾在哪里听过。”顿了片刻,一敲折扇,“是了,之前在茶馆中,听见有人议论一位今科的试子,被刑部误抓成疑犯,却在大堂之上,破了一宗陈年的悬案。就叫张屏。该不会正是张兄吧?”
张屏道:“是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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