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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过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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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些什么？”王信之见王燕绥的步子慢了下来，好奇道。

王燕绥摇了摇头，“不过是一只可爱的猫儿越过房顶，瞧着有趣多看了两眼。”

王信之点了点头，没有深究。他朝王燕绥看了一眼，他今日穿着一身绛红色绣祥云飞鹰长袍，头戴镶红宝石紫金冠，腰际一条黑色绣金腰封，整个打扮极之贵气，俊朗不凡。“你什么时候肯稍微做些正经事，久久不入仕是存了什么心思？”

又来了。

王燕绥神色清冷，脚下的步子不禁快了几分。王信之未必不知道盛极必衰的道理，也晓得王燕绥不入仕是免去陛下忌惮，可他总是可笑地觉得当今陛下不会如此对王家。

愚蠢。

可笑。

“你给我站住！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刚刚去给陛下问安没见你跑的这么快！”

王信之越说，王燕绥就走的越快。

“你这个逆子！逆子！”

王燕绥彻底消失在了王信之眼前。

王信之大喘了几口粗气，终于停止了怒骂，都看不见人了他还骂什么！不是白费力气吗？他被气的一阵心梗，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混账东西！

……

乔栋梁的书信是在一个午后被央儿拿进来的，那个时候的雪已经停了，屋檐上结了厚厚的冰棱，风一吹还是冷的刺骨。

“小姐，老爷给您的信，是一个小兵送过来的，说老爷在塞外很是挂念小姐呢！”乔欢跑的极快，脸蛋红扑扑的。

乔欢从她手中接过书信，展开开始看了起来。她对古文字的认识不多，不过这些日子看书还算勤勉，略多识得了几个字。

欢欢吾儿，吾心念之。吾实为之，其又何尤！彼苍者天，曷其有极！自今已往，吾其无意于人世矣！当求数顷之田于伊颍之上，以待余年，教吾子与汝子，幸其成；长吾女与汝女，待其嫁，如此而已。寄千里之相思，独愿欢欢安好。

乔欢看着这封信，神色有些惊异，不是说乔栋梁胸无点墨的吗？这鬼斧神工的字，还有这情真意切不是文采的篇幅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乔栋梁一把年纪了还在孜孜不倦地刻苦学习，乔欢突然有些受到了打击。

央儿瞧着乔欢一件郁闷的样子，以为乔欢是在担心乔栋梁，遂笑道：“小姐不用担心，奴婢问过那小兵了，他说我们老爷作战凶猛，而且军中又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所以收复金陵十二城就是迟早的事情，老爷估计不久就会回来了。”

“嗯。”乔欢随意点了点头，抓住了央儿话语中的关键词，“了不得的人物？”她心念一动，想到那张跟哥哥如出一辙的面容，会是他吗？他说过要送自己一个愿望的，不知道有朝一日，他能不能实现。

“嗯，奴婢也没细问，那小兵来的急走的也急，奴婢怕耽误他，就只问了老爷的近况。”

“沙场无眼，只希望父亲能够平安回来。”乔欢笑着道了一句，又问：“梅香院那边怎么样？最近天儿冷了，该送的东西还是要送，别让底下人懒了手脚。”

央儿应了一声，回道：“小姐放心，棉被、碳火、冬袄都送过去了，吃的也没少梅香院的。”提起梅香院央儿似乎有些愤懑，“真是没有想到，梅姨娘居然存了这么一份心思，还想着偷龙转凤，还好小姐机智拆穿了她的诡计，要不然的话，这府里就要乱套了。”

乔欢只作一晒，她本是没想到这一层的，书中写着的便是梅姨娘诞下男婴，只那日那个婆子的行踪实在是太过诡异，她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儿，让守三时时刻刻盯着，没想到梅姨娘还真敢动手脚。乔欢始终记得，她来到的这个世界。不再是她在书中看到的那个静止的世界了，这里的人，是活生生的人，不管有什么变化，发生什么，并不稀奇。她所要做的，就是尽力保住自己，保住乔府。

……

桂嬷嬷挨了二十板子后，乔欢又请了大夫来医治，不过终究是年纪大了，没熬过这个冬天，她家里人来了，要把她领回去安葬，乔欢也没为难，还给了她家里人几两银子。梅姨娘安分了许多，每日只带带孩子，偶尔做做刺绣，倒是乔意，三天两头地跑到她这儿来鬼哭狼嚎，说想着去看看梅姨娘，乔欢自然是不会理她，只让央儿打发了她出去。

日子就这么平静无波地划过了几日。院子里的红梅开了。乔欢只消坐在屋内便能闻得一阵清香，萦萦绕绕，若有似无。满园的红梅，开得盛意恣肆，在水银样点点流泻下来的雪光下如云蒸霞蔚一般，红得似要燃烧起来。花瓣上尚有点点白雪，晶莹剔透，映着黄玉般的蕊，殷红宝石样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丽傲骨，也不知是雪衬了梅，还是梅托了雪。

一转眼就到年关了，天气也是越发地冷，今年的雪来的早，去的也晚，而且回回都是几场大雪。央儿只道是瑞雪兆丰年，乔欢却不管这些，只晓得冷的裹了厚厚的几层。

府中不用这么多人伺候，乔欢只留了几个愿意留在府中过年的，其余的人都给他们发了些银子打发回去了。那些丫鬟仆人们自是对乔欢感激涕零，嘴上的好话从拿了银子后就没停过，乔欢心里头一阵失笑，却也不好拂了他们的意，只让央儿快些送她们出去。

“大伙儿快些回吧，那些个吉祥话大小姐也听够了，再说了如今天气这么冷，你们还不快早些回去看看家人，一家人聚在一起和和乐乐的岂不美哉？”央儿对着一众丫鬟仆人笑道。

“大小姐真是个菩萨托生的，大小姐来年定顺顺利利的，早日觅得个如意郎君！”人群中有人喊了起来。

央儿笑着啐了一口，“小蹄子说些什么呢，小姐也是你们能够打趣的，快些走快些走，这府里没了你们的地儿！”央儿作势要拿扫把赶人。

众人笑着一哄而散。

央儿打发了这群人便去了厨房，给乔欢看着人参乌鸡汤。央儿总说乔欢畏寒是体虚，不知从哪儿买来了一只成了人形的人参，今儿又吩咐厨房给加乌鸡炖了汤。[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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