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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发现（第2页）

“原老县令吉湘鸿，他和雷小鸣的父亲关系不错。听说他退休后就定居在这里，前妻病故后，他又娶了一个来自省府大城市的落魄女人。”

专案组捕快小明又提供了一条线索说。

战相公在这地区挂职三年，知道的也很多。但这件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捕快小明说：“前不久我接到他和前妻生的儿子吉豹来报案自首，说自己不小心用鸟铳打伤了一个官。吉豹就生活在这样一个闭塞的小村里。”

吉豹，笑名豹子，年方二五。吉湘鸿大儿子。小明是办案捕快，自然知道这些。他向谢、战二位汇报说：

“老吉走南闯北，喜好收藏，本是一条精壮汉子，因为去考古，他被王县令当做叛徒，遭到逮捕，一夜白头。”

“豹子当时没有资格读书。只读得小学两年书，识得自己名字“豹”，但生性勤快，力大如牛，双腿如飞，行走若豹，呷得做得，风里来雨里去，长成桃花谷远近有名的一条硬汉。″

“豹子9岁那年，母亲不幸去世，扔下他和8岁的二妹娅子、6岁的小妹娈子，跟着父亲度日，四人相依为命。”“老吉厚道，兄妹诚实，父子之情，父女之情，手足之情却依然浓浓，也算苦中有乐。″

小明在述说着。

谢惠莲仿佛看到这么一幅密林农家生活劳动场景一一

“爹爹，吾打柴去了！”

大女儿吉娅，掮了禾枪，跟哥哥上斗笠山。娅子也只读了两年书。母亲死后，就不读了。

“爹爹，吾也要去。”

小女儿娈子，跺着白白的脚丫儿，嚷嚷着喊：“爹爹，吾不去读书了。吾要去打柴头……”

“混帐！”老吉骂她。

大崽吉豹，挺着少年的黑漆漆的背，站在禾坪上，把刀剁到石墙里，火星四射，他对小妹说：“不去读书？不去读书，吾就叫爹爹卖掉你！”

做哥哥的佯装吓妹妹道。

..老吉这时不骂她了。却很温和地小声劝娈说：“娈子，吾家就只有你能读点书，就指望你了。娈子，你哥说的在理哩。娈子，乖，去读书吧。”

又说：“你看，你大表叔公的孙子，不就是读了书吗？如今都到京都做大官！还有你大哥哥……”

姐姐娅也说：“娈子，好妹妹，去读书呀。姐再苦再累，也要教你。”

姐真是个贤淑的妹子。

“姐，你也跟我去读书。老师师说，你蛮会读书的。”小小的娈子说。

“蠢妹妹！姐不能跟你去呀。姐怎能跟你去？姐去了，屋里就没得帮手，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人手料理哇。娈子妹妹，听话，去吧……”

娅的眼圈就有些湿润了。

“嗯……”娈子忍住泪，拾好书包，出门。小小的娈子，戴顶斗笠走在上学的石板道上，那情景是很动人的。

那一年，娈子不过9岁。娈子有过快活的少年啊。那时候，娈子也不过桌面高。谁见过这样令人欢悦的场面哩？

专案组的人朝桃花谷走来。

春日把阳光分成一瓣一瓣，给鸟山的每一片树叶，每一枝茅草。满山遍野都是红嘴相思鸟在飞在唱。一排杉皮屋列在山脚脚。村落冷冷清清。几个老人坐在门墩上，吧嗒着长烟杆。几条饿狗在四野呈窜。

鸟山却是热烈的动人的！青年人纷纷上山捕捉“相思鸟”。他们成双成对地奔进绿草丛中。

谢惠莲与战相公他们八人也走进草山。他们看见，那些很成熟的姑娘小伙们立刻被绿草淹没，像被海浪淹没那样。他们一起一伏，跳着笑着，嘎嘎嘎嘎，哈哈哈哈，笑声里充满了阳光。

“哦嗬嗬——，哦嗬嗬—一。”

他们放开喉管喊叫。

他们看见，女学生娈子也奔进草地。红嘴相思鸟在鸣在飞。蛮子扬着小小竹枝将鸟儿赶到笼中。娈子欢快地提到了一对相思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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