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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呷了一口茶:“哦,你倒说说,你以为真相如何?”
姚庐傲然一嗤:“狗官不必惺惺作态,不错,我说了方才的话,也不打算否认。尔等可以当作得了证据。横竖你们已经认定了我与东真国有关。就算我否认,又能如何?”
张屏肃然盯着他:“你确实与东真国有关,王大人与本县只凭证据审案情。杀死姚丛的,与告知你令祖父身世的,也确实是同一群人。”
姚庐又冷冷嗤笑两声。
王砚微挑眉:“你小子确实会装,本部院掌刑部数年,什么妖魔鬼怪都治过,前日竟被你蒙了眼。其实你被绑架一事,是与东真国余党串通,试探你爹罢!”
委顿在地的姚岐早已如同魂魄湮灭,只余躯壳,闻得这一句,却浑身一震。
“三弟,侍郎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姚庐咬牙不语。
姚岐嘶声:“三弟,你说话!告诉我!大人所言是不是真的!!!”
衙役不得不按住姚岐,姚庐不屑道:“大人嘴一张便是真的,又何必再审?”
张屏道:“你所做的种种,都有证据。”
姚庐再一轻嗤:“证据?”
张屏道:“姚员外去京城,只带了你的两位兄长。你一直都在姚宅内。姚员外的卧房与那几本书皆是你所窃。”
姚庐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那大人所谓的证据何在?”
张屏转而看向旁侧:“证人入堂。”
挡隔着侧门的屏风后转出一名妇人,姚庐与姚岐俱再变色。
“娘!”
姚夫人红着双目,走到姚庐面前,劈手给了他一耳光:“逆子!”
姚庐僵住,姚夫人撕住他的衣衫:“你说你爹不是东真国所害,而与朝廷有关,你如何知道这些,为什么为娘和你哥从不曾听你提起!”
姚庐攥住拳头,姚夫人再狠狠掴了他一掌:“你真当你做下的事你爹不知道?你可知你爹为什么会去京城,你可知……”
姚夫人用帕子捂住脸,泣不成声。
“老爷,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生下了这个逆子,是我不曾好好教他,是我没看出那个贱婢的来历,是我……”
姚庐咬了咬牙,垂下头:“母亲万莫如此,一切事情,儿自己担下。是儿听说了东真国传说,醉心财宝,才与蛮夷结交。前日案子,是儿不孝,同他们一道寻宝,连累爹娘兄长,又怕事情败露,方才假装被绑。欺瞒之事,都是儿独自做下,与任何人无干。”
姚夫人抬起眼:“逆子,事已至此,你当你这般说,诸位大人会相信,这件事便能了结?你可知你爹,你祖父,家中先祖这些年为何如此过活?!你还不明白你爹为什么会死?你真以为那些番子会认你?如果要认,为什么不是你祖父,你爹,你的两个哥哥?!你怎么不想一想为什么是你?你这逆子,畜生!!!”
姚庐缓缓缓缓地抬起头,任姚夫人在他身上捶打,姚岐的嘴偶人般地开合:“娘,三弟,究竟……是怎么回事?”
姚夫人泣不成声,连连叩首:“大人,小儿尚幼,愚昧不知事。另外二子绝不知情,民妇知情不报,一切罪责在我,甘受任何责罚。那孽子毕竟未做下任何罪行,求大人网开一面,饶他性命,民妇愿以此命想抵。”
姚庐颈上青筋暴起:“够了!”狠狠看向堂上,“你们想听什么,我全说,求你们放过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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