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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太烂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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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数到教职工宿舍楼下时，抬头望了一眼，他家那一块还是黑的，周得光估计是还没回来。

周数勾了勾嘴角，往里头走去。

前阵子楼道里感应灯炸了，还没修，楼道里漆黑一片，还散着一点老旧楼房的味道，周数没开手电筒，他在这住了十多年了，闭着眼都知道楼梯在哪，哪个楼梯有多高。

快到三楼的时候，302的门突然开了，住在里头的吴阿姨拎着垃圾袋出来了，看见黑漆漆的一坨，心脏病都差点吓出来，还是周数扶了她一把，她才没踩空。

“是小数啊。”吴阿姨拍着胸口，一口一口的缓气，“吓死我了，这灯怎么还不修，这是吓死我了。”

周数：“您慢点。”

吴阿姨这会缓过气了，还扶着周数的手臂：“怎么这么晚啊？吃了饭没有啊？”

周数笑了笑：“吃了。”

吴阿姨往对面的301瞅了一眼：“你爸这是还没回来吧？准又是在那个谁家里！这男人就是这样，有了新欢连儿子都不管了！走！上我家吃去！”

吴阿姨义愤填膺，就是这样的话，周数从小到大实在是听了太多，周得光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更不会养孩子，他放养周数又不是从袁梅梅出现后才开始的事，但是观众总是喜欢把这些事脑补过多：“阿姨，我真的已经吃过了，垃圾给我吧，天太暗，我给您带下去。”

吴阿姨一听，高兴了，嘴里一边说着不好吧，一边顺着周数的动作把手里的垃圾袋交给周数了，走之前还笑着让他下次到他们家吃饭。

女人的声音很大，吵吵囔囔过后，又随着关门声画上了句号。

世界又安静了。

看吧，世人皆苦，谁管谁呢。

回到家，周数重新洗了个澡，头发擦得半干，打开冰箱，往里头看了一会，最后拿了两个鸡蛋和一把挂面出来。

老式油烟机的声音轰隆作响，暖黄色的灯光打在灶台上，热油啧啧的跳跃着，鲜活得好像富有生命。

磕——

蛋壳碎开，混合着一抹橙黄色的蛋液垂入锅内，接着被煎出一个好看的蛋花。

周数动作熟练的烧开水，把挂面搅开，最后把荷包蛋放下去收汁。

周数就站在那，看着煎得略焦的荷包蛋躺在面条上，随着汤汁的跳动而一鼓一鼓的。

“回来了？”周得光推门进来，脸上带了点疲倦。

周得光踢开运动鞋，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那么一坐，呼出一口气：“给我也弄一碗。”

周数：“哦。”

十分钟后，父子俩坐在一张桌上，周数吃得文静，倒是周得光吃得呼噜呼噜的，干掉一碗面都不需要五分钟，连汤都喝了个干净。

周得光把空了碗那么一搁，喟叹出声：“你上次说小诣想跑，是怎么看出来的？”

周数挑起几根面条，微低着头细嚼慢咽，等他吃完这口，才缓缓抬起头来，答了一句：“看出来的。”

周得光：“……”

就是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算了算了！”周得光胳膊一甩，往后搭在椅子背上，“今天我去找他了，问他要不要跟着我练，他直接就给我拒了。”

周数还是那么从容：“哦。”

周得光也没打算从周数这得出什么答案，吃饱了，就站了起来，把碗留给了周数。

……

人是不是都会有冲动的时候，周数不知道该不该把这种感觉称之为冲动。

反正当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操场边上的榕树下。

夜灯昏昏沉沉，少年的影子与黑夜融合。

周数倚靠在树干上，看着江诣。

一圈又一圈。

跑得太烂了。

疲倦的身体带来的跑姿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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