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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线索（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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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潇副教授的办公室坐北朝南，乃是12楼最西头的一间敞阔办公区域。

一进门就是两排书架，遮挡了视线，做为屏风使用，又可以当作隔断，使人刚进门不容易一眼看清主人的行动。

左手边摆放着顶天立地一扇博古架，虽然高却不很宽，大约只有一个双人沙发的宽度，从高到低零零落落只摆放了一些普通的瓦器和印章摆件，一两个木匣中装着吴潇喜欢的几把折扇，闲暇时候总是拿出来赏玩一番。

转到书架背后，才是吴教授的办公桌，宽大舒适而有点散乱。桌边有个小茶几，一壶茶，两三个茶盏，吴教授的朋友不多，偶尔喝茶聊几句。

齐月经常来这办公室，一是汇报工作进展，二是做简单的清洁工作。

吴教授似乎有点小洁癖，却不喜欢卫生工阿姨进办公室打扫，钥匙总是随身携带。唯有齐月有一把备用钥匙，吴潇每月转给她一小笔卫生费，她负责每月四次简单清理教授办公室。

至于为什么让齐月打扫，估计是吴教授知道齐月家境非常一般，但为人踏踏实实不爱多话，在所有学生中更值得信赖一些。

想想自己总是受到吴教授的照顾，齐月心里真是挺感激他……

郑院长此时站在吴潇办公桌前，望望窗外花园情景，不发一言。可齐月却隐隐感到了真正的压力，好像这回不说点什么就过不了关。

于是她转到吴教授办公桌前，慢慢查看他桌上的物件：几本学生论文，两本古言异志书籍，一把裁纸刀，固体胶棒，一些信纸和几支笔，另外还有一个便签本，其他杂乱的报纸、广告信等等被他扫到了一边，似乎昏迷前的吴教授正打算写信件。

郑院长似乎也对吴潇的办公桌很感兴趣，抱着保温杯缓缓踱过来，细细查看。

齐月是个特别怕领导的人，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见老大走到办公桌前，赶紧退后一步，转向去左手边博古架慢慢观看。

刚把博古架扫视了一圈，齐月下意识感觉有点不对劲，于是仔细看着博古架，似乎与自己以往记忆印象里有些出入。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她认真回忆了一遍，终于发现，左手边一格博古架上不起眼处有个丝绒小托盘，原先一共有三个金属花纹小球，虽然只有小胡桃那么大，却铸造了繁复美丽的文字花纹。齐月曾经好奇想拿起来看看，吴教授却似乎很紧张似地告诉她“普通玩意”“没什么好看的”。

然而，她却有几次不经意也曾发现这几个金属球的摆放位置和角度有变化，那说明……

那说明，吴教授在无人时刻曾经多次把小球拿起来观察研究过，至少也是把玩过，如此看来，无论任何，这小球应该不是他口中的“普通玩意”。

但是，现在这个托盘里只剩两个金属球。

还有一个，去哪里了呢？

齐月不经意扭头看看郑院长，院长此时正在吴教授的书桌前涂涂写写着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发现。

她又悄悄转过脸，又看了看托盘，托盘上垫着的丝绒上明显有一个小小的凹槽，是被那消失的第三个金属球压出来的印记，几天没打扫，丝绒布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唯有这三个金属球的位置没有灰尘。

是谁拿走了第三个金属球？

她内心一动，鬼使神差一般伸手就把这两个金属球攥在了手里，若无其事的垂下手，用另外一只手偷偷把这两个金属球塞在了袖子里。

齐月一向沉稳不惹事，换句话说就是“胆小如鼠”，可她这一系列的举动流畅又自然，毫不犹豫的程度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似乎在潜意识里，她直觉认为这两个金属球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找到第三个金属球也就能够破解吴教授深度昏迷的原因。

两个金属球在袖子里轻轻摩擦，贴着手腕感觉冰冷，过了一会儿，又被她的体温渐渐温热，仿佛和齐月的身体有一种奇妙的感应，不多会儿她就完全感觉不出来袖子里还有两个异物。

齐月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继续抱着臂查看博古架，过了一会儿，才心虚地扭头看郑院长。

没想到郑院长还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行动，正在聚精会神地研究一张小小的方片纸。

难道郑院长发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情况？

齐月赶紧凑过去，这才看清：这张纸片正是吴教授书桌上便签的第一页，郑院长用铅笔轻轻地涂抹表面，很快就显现出便签上的凹痕，小纸片上只有两行数字，每组数字中间用黑点分隔开——吴教授曾经在上一张便签上写了这两组数字，虽然撕去了，但写字印下的痕迹还留着。郑院长用铅笔轻轻涂抹，便很快得出了齐月手上的这张数字便签。

郑院长看看齐月，道：“小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齐月一听这个问题，就觉得有点头大：她可是正经八百的双一流文科生！自从近十年前高考结束，再也没有碰过数学，看到数字就头晕，做研究时的统计工作是由同事包揽。冷不丁郑院长问她数字的意义，似乎一下就回到了高中时被数学老师盯着追问的窘迫场景。

好在郑院长也没有想过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正确答案，见她呆若木鸡地摇头，便微笑了一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老肖，我是郑啊……”简略地把情况介绍了一下，隐去了吴教授的身份，只说需要帮忙解决一组数字问题。

电话那头的老肖似乎经常被摊派这样的难题，呵呵笑了一下，只听道：“行吧，你把数字发过来，我这里刚好有个‘志愿者’……”

两只老狐狸在电话里又寒暄了几句，郑院长已经把齐月拍好的便签照片发送过去。

挂了电话，郑院长又问齐月：“小齐，你有什么发现吗？”

齐月张口结舌地摇摇头。

郑院长又问了几个吴教授工作的问题，齐月在他和蔼却又充满威迫的眼神下，根本不可能撒谎，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院长，您问的这个异形文字小组是吴教授去年下半年组建的，因为年度工作计划里并没有这一项，所以只能成立临时工作小组，我、大江和林晓婧是同组。我负责文字拓板和比照解注，也是我们平时所说的‘翻译’，大江记录，临时需要数据支持就靠小林。”

郑院长点点头：“嗯，也就是说主要是你干活，他俩只是打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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