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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舌战（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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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因使用巫蛊之术害人，被傅庭轩打入冷宫。不出陆观南所料，这个消息还没等过夜，就已经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听说徐延斋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晕厥过去。不过，徐延斋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宫去求见傅庭轩。和徐延斋交手多年，陆观南知道，徐延斋不去找傅庭轩求情，并不是不想帮徐容。相反的，徐延斋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看来，明日早朝，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陆观南抬起手捏了捏眉心，满脸疲倦。陆伯将熬好的药端过来，正好见着陆观南满脸倦色的模样。见状，陆伯不免有些心疼：“少爷，您还是先上床休息吧。吴太医再三叮嘱，您这身子累不得。”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有数。”陆观南放下手，从陆伯的手里把药给端了过来。待药温了一些，陆观南像是不怕苦一样，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将碗递还给陆伯，陆观南重新将书桌上的书籍拿了起来。

陆伯看了一眼陆观南手上的书，有些为陆观南感到不平：“少爷，您的身体都这样了，可皇上却还一意孤行，不听您的劝告。您这么劳心劳力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皇上年轻气盛，做事毛躁一些也是有的。我身为臣子，自然要为皇上多多分忧。”

“这些年来，皇上每次做了什么需要少爷来善后的事情，少爷便就是用这个理由来为皇上开脱的。皇上是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一直年轻气盛？皇上分明是过于依赖少爷，想着把什么事情都交给少爷来处理。”陆伯心疼陆观南，说话也不太客气：“若是皇上能一直听少爷的劝告，那也就罢了。可是这两年，皇上的主意越来越大，时常不听少爷的劝告。再这样下去，谁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光景？

少爷，您别怪老奴多嘴。依老奴说，您就应该早些辞官，然后去云南养病。您这身子骨再不好好养着，以后可就麻烦了。”

陆观南将手中的书籍放下，轻声回答：“陆伯，这些话你在我的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到了外面可千万不能再说了。不管如何，皇上终究是皇上，岂是我们可以议论的？”

“可是……”

“好了陆伯，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行，那少爷，您早些休息啊。”陆伯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我知道了。”

等着陆伯离开之后，陆观南长吁了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望着房梁兀自出神。其实刚才陆伯说的那一番话，他是听进去了的。傅庭轩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登基为帝，其中艰辛，只有他最清楚。所以，傅庭轩依赖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也甘愿为傅庭轩付出一切心血。

可是，如同陆伯所说，这两年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傅庭轩的变化。在许多事情上，傅庭轩都开始不再和他商量，而是独断专行。就好比每次他为傅庭轩做事情的时候，他都会告诉自己，傅庭轩还年轻，许多事情不能看的全面；同样的，傅庭轩每次做了什么决定，也都会打着为他好的旗帜。其实，他怎么样真的无所谓，他只想让傅庭轩坐稳皇位，然后帮着傅庭轩守好这个江山。

但是到了现在，他也开始感觉到身心疲倦起来，从前的意气风发也开始变得畏惧退缩起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想过要离开京城，离开傅庭轩。可是现在，他第一次有了这个念头……

翌日早朝。

陆观南站在文官首位，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仙鹤朝服都似乎有些大了，不太合身。可是这并不妨碍陆观南的气场，他往哪儿一站，就将朝中的异动给压了下去。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隆恩。”

行礼过后，李德喜上前一步，高声到：“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老臣有本启奏！”李德喜话音刚落，徐延斋就走了出来：“皇上，听闻才人凌氏因巫蛊之术缠绵病榻，而对凌氏使用巫蛊之术的人，便是容妃。老臣斗胆，敢问皇上，此案皇上可有定论了？”

面对徐延斋的质问，傅庭轩早有准备：“容妃使用巫蛊之术谋害安才人，人证物证俱在，断然是不会冤了她的。朕已经下旨，废徐氏妃位，打入冷宫。”

“皇上，仅凭一个布偶和一个小宫女含糊其词的一句话就定了容妃的罪，怕是不太妥当吧？”

“臣附议。”有大臣跟着出来，附和徐延斋的话：“容妃娘娘出身高贵，人品贵重，何需对一个小小才人用此等下作手段？”

“臣附议。”又有大臣跟着站出来：“皇上，凌氏病痛，太医找不出病因，因而牵扯出巫蛊一说。随后皇上下令搜宫，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就撞见了想要毁灭证据的小宫女，这一切未免过于凑巧了些。依微臣所见，此案另有隐情，是有人想要诬陷容妃娘娘。还请皇上下旨彻查此案，还容妃娘娘一个清白。”

“请皇上三思。”等着大臣们说完，徐延斋再次开口，向着傅庭轩跪了下来。徐延斋这一跪，朝堂上一半的大臣都跟着跪了下来，文官有之，武将亦有，所有人都劝傅庭轩三思，下旨彻查此案。

看到这一幕，傅庭轩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朕心意已决的话来了。他要是说出这话，只怕下一刻，徐延斋就会一头撞在这大殿之上了。到时候，他逼死三朝元老的事情，只怕会传遍整个天下。

傅庭轩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愤慨压下，将目光投向还站着的陆观南身上。如今，他唯一能依靠的便只有陆观南了。

陆观南察觉到了傅庭轩的目光，微微抬起头来看了傅庭轩一眼。今天的局面，他早就已经想到了，为了防止这个局面，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劝过傅庭轩了，只可惜傅庭轩不肯听劝。将思绪拉回，陆观南垂下眼，终于开口：“徐阁老，人证物证俱在，皇上旨意已下，再让皇上收回旨意，岂不是让皇上朝令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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