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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三条线索（第2页）

保健室改了布局。一排布帘摆放在正中，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外间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但被布帘严严实实挡在后面的里间却完全变了样。

原本并排的四张病床全都移到两边，凳子堆叠在角落，将中间整个空出来。布帘和墙壁上画着同样的魔法阵，与地面上的巨大魔法阵一同构成完整的三维空间，将某个白色小萌物困在里面。丘比躺在正中，毛发凌乱，脖子上紧贴着一个花纹繁复的红色项圈，猩红色的光芒笼罩全身。它的一条腿受了伤，血液从伤口中涌出来，汇入身下的魔法阵中，又顺着图案纹理流淌开来，不断分散、闭合、交汇。

“这就叫作茧自缚？”侠客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动物调侃道。

丘比有气无力地晃了下尾巴。虽然还是一贯的表情，但明显可以感觉到它浑身透出一股生无可恋的气息。

“宠物就该有宠物的样子。”晓美焰冷漠地看了它一眼，坐到摆放在病床上的电脑前，“我问过丘比了，灵魂与身体分离成为灵魂宝石之后无法逆转，没有先例，它们也没有相关技术。这几天我在书里找到一些内容，理论上可以将灵魂宝石内植，与人体神经系统和血液循环系统进行连接融合，配合魔法阵和一段时间的药物调理，只要之后不再主动变为魔法少女，就能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别。但是……”

“技术不成熟，缺医少药，也没有实验体。”

晓美焰点头。

侠客搬了个凳子坐到少女身边，仔细翻看她找出来的资料。女孩子很细心地整理了一个文件夹，按照先后顺序标号排列，另外新建了一个文档，列出具体的操作计划。虽然在侠客眼中，这份计划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但鉴于她的年龄和生活环境，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

毕竟不是谁都和他家智多近妖的团长似的。

目光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天空竞技场200层以上的某个层主房间。

那不是他第一次和团长共处一室。事实上，自从芬克斯加入旅团、接手了暴躁坦之后，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和团长待在一起，应付各种突发奇想——比如又看上什么宝物了，又想去哪个遗迹逛一圈了。尽管常常抱怨被压榨，但作为热爱本职工作的情报人员，侠客始终觉得，能遇到团长这样的领导，简直把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完了。

那次是久违的集体活动。为了不让西索中途冒出来捣乱，团长带着他和库哔前往天空竞技场“处理”这个麻烦。明明占了一整层，他还是和团长待在同一个房间，一个为和西索决一死战做计划，一个没日没夜查找卡金帝国和黑鲸号的资料。他们一起讨论之后的打劫活动，设想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并且在他思虑过重的时候，团长会负责帮他把往黑洞发展的脑洞及时关上。

“蜘蛛脑”这个称呼最初就是从团长口中说出来的。但是，侠客想，他才不是什么“蜘蛛脑”。

幻影旅团的头和脑，从来都只有一个人。

所以他从未怀疑过团长会输给西索，正如他没有一刻担心过事后自己的小命。

唉，明明那么期待集体活动的……

在心里叹了口气，侠客手上不停地修改计划，又在最前面补充上关于净化灵魂宝石的部分：“你的能力与时间有关，利用好的话，实验危险性会比预计低得多。缺少的材料我会解决，至于实验体……”他顿了顿，注意着黑发少女的表情，“就用美树同学怎么样？”

焰震惊地睁大眼睛，随即又狠狠闭上。

她在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美树沙耶香。

侠客看了眼竖起耳朵的丘比，将电脑连同少女带到外间，这才说道：“根据你先前的经验，只要成为魔法少女，美树同学的结局都是灵魂破碎成为魔女，然后被消灭。那么，最糟糕的情况也不过如此。我们可以先进行灵魂净化方面的实验，然后把魔法少女的真相告诉美树同学，让她自己选择是否要冒险。不过，就算真的失败了，我们还有丘比，小萌物不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吗？”

“但是那样就又会有魔法少女出现。”焰反对道，但并不坚定，“丘比的目标是小圆，万一……”

“只要确保它能做到就行。”侠客自信地笑起来，一根天线在指间转了个圈，“放心，不会有任何人变成魔法少女的。”

这一次，晓美焰犹豫的时间很长。终究只是个普通世界的普通人，无法毫不顾忌地对同族下手。而且，万一美树沙耶香这回能躲过原本的结局呢？

“想要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代价。”侠客放轻了声音劝诱，“你只需要按照计划，找准时机把人带过来，剩下的事情我会做。我的计划万无一失，所以，不要想太多。”

“……让我再考虑一下。”漫长的沉默之后，少女小声说。

虽然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侠客还是有些烦躁：“话说回来，既然丘比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为什么没有人许愿，先要三个愿望呢？”

“？唉？！”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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