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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碗,探头看。
池彻膝盖一高一低蹲在台式电视前,手里拿着螺丝刀,正在拆电视后盖:“没事儿阿姨,闻这个味儿应该是高压帽受潮了,不用急,我先帮您看看,不行咱换一个高压帽就行。”
俞华月坐在小板凳上,戴着老花镜眯眼看着,似懂非懂地点头:“哦,帽子湿了……”
吃完早饭后,俞清昀进厨房洗碗,又依稀听见阳台上传来两人对话声。
池彻:“这个好办,装个水龙头分流器就行,我一会儿帮您去买。”
俞华月:“哦哦哦,水分器……”
等她洗完碗后,两人又进了厨房。
池彻:“下水道堵了,水阀关一下,拆下来疏通一下就行。”
俞华月:“好嘞,水龙头关了……”
……
俞清昀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吃着蛋糕,就这么看着俞华月带着池彻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把房子里所有的问题,大到电视闪屏,小到换灯泡都解决了个遍。
大半天的时间下来,俞华月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傍晚,等池彻准备走时,外面雪已经铺上了厚厚一层,俞华月自然提出让池彻在这儿歇息一晚,等雪化了再走,正好池彻也不是个客气的,没推脱两句便应了下来。
等俞清昀给池彻拿毛巾带着他去卫生间洗漱时,才逐渐有了池彻要在她家睡一晚的实感。她家这破旧的老小区房子,走两步都会嘎吱嘎吱响的地板,也不知道池彻这个住惯了别墅和大平层的大少爷会不会嫌弃。
俞清昀拿着毛巾靠在洗手台旁,看着池彻抔着冷水洗脸。这洗手台是依据俞华月身高买的,池彻能高她三十多厘米,需得两只长腿特夸张地岔开,再半躬下腰,才能勉强够上高度。
待他起身,俞清昀把毛巾递给他,想了想道:“外面雪已经开始停了,你想回去吗?”
池彻擦脸的动作极为随意,额发打湿被朝后掀起,露出光洁额角和明亮的双瞳,精致五官尽展露。
他慢悠悠地收回腿,站起身,把毛巾往肩上一搭,靠过来:“怎么,不想我在这儿?”
卫生间逼仄狭小,池彻一站直,俞清昀转个身似乎都没了空间。
她不动声色地把后背抵在墙上:“没……我是说晚点雪应该就会化了,你开车慢点也是可以回去的。”
“俞清昀,这么小气啊。”池彻手往前一撑,头懒散地垂下来,睨着她,“你在我家住过多久你算过没?怎么我来你这儿住一晚就不行?”
男生就算洗了冷水穿的衣薄也周身炽热,俞清昀咽了咽口水,嗫嚅:“那不一样的。”
“嗯?怎么不一样?”池彻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在你家就我们两个人,但是在我家,我妈也在家,总归是有点不方便的。”
“昂……”池彻微眯了眯眼,视线晃一圈又挪回来,“所以,你说的不方便是指——”他声音一点也没压低,反而一字一顿,咬字更为清晰,“不、方、便、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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