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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第2页）

顾瑟笑道：&ldo;姮娥这样想，原本也不为过。&rdo;

她神色坦然，沈留仙就轻轻舒了口气。

她忍不住道：&ldo;阿苦这般品格，顾家也是百年清望，何必行此一步？&rdo;

顾瑟柔声道：&ldo;我与姮娥，原本并无不同！&rdo;

沈留仙方有些明悟，一时又有些歉意，道：&ldo;方才是我小人之心了。&rdo;

顾瑟道：&ldo;姮娥原本不知这里头的事，怎么是你的错？&rdo;

她微微敛目，道：&ldo;倒是姮娥，委实是难行了些。&rdo;

她是河洛沈氏精心教养十余年，要进与皇室，为夙氏与沈氏诞育拥有共同血脉和利益的后嗣的&ldo;贡品&rdo;。

沈家怎么会允许她自作主张，怎么会把她嫁给一个如今看来并不出众的武将？

沈留仙看着她微有些沉郁的神色，反而笑了起来，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鬟，十分的亲昵，道：&ldo;所幸有阿苦在，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rdo;

她是沈家的嫡女，正是因为贵重，才更不会轻贱。

本朝初立的时候，甚至求都求不来沈家的女孩儿下嫁为皇子正妃。

太子若是自己选择了太子妃，沈家是不会把她做妾的。

即使是天子妾！

沈留仙笑道：&ldo;我初来帝都，也不知道哪里有趣些，阿苦愿不愿意做我的东道？&rdo;

她既然这样的豁达，顾瑟也不再替她纠结，只是舒了眉，道：&ldo;这时节帝都有趣的去处倒是不少，鹿溟正宜赏花，大相国寺也有香会……&rdo;

※

梁州州治锦城，从帝都出发一路向西南而行，沿途凡一千五百余里，即使是一人双骑、星夜兼程，也要两、三天的工夫。

玄衣男子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府衙门口的时候，府中没有人知道来的人是谁。

皂役检查了他带来的名刺，就往府衙里去传信：&ldo;顾大人，有一位京中来的公子求见。&rdo;

正在披阅案卷的顾九识闻言微有些惊讶，说了声&ldo;请&rdo;，把剩下的一点卷宗翻阅完了，才起身往待客的厅堂里去。

年轻男子一身玄色的广袖，没有坐下来休息，也没有喝衙役摆上来的茶水，背影像棵笔直的松树似的，静静地站在堂中。

顾九识一时觉得这身影过分眼熟，一时甚至疑心自己有些眼花，道：&ldo;……殿下？&rdo;

夙延川回过身来，看他进了屋，躬身向他深深地行了个礼：&ldo;顾大人。&rdo;

顾九识素来七情不上面，但心里也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夙延川为储君十六年，万人之上，即使是面对东宫课师，也少有这样的尊重和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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