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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很心疼,这种感觉,不像刚才乍一听说时那般垂直击中心脏的深刻钝痛,而是另一种较为绵延的、细碎的噬骨之痛。
油锅炸开的噗滋声如炸雷般响起,庄严吓到起立,他这才回过神来,探身看了眼锅里炸得喷香的鱼。
“好香啊,太香了!”他敛了哀伤的心绪,转而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林姨,你手艺太好了。”
林若萍利索地翻炒着,笑道:“还行吧?我下了不少功夫呢。这帮皮孩子特别挑食,年龄不一样,口味也不统一,我这天天闲着没事,研究菜谱就当打发时间了。”
“闻到香味我都饿了。”庄严尝了尝调好的配菜,很是捧场地竖了个大拇指,“好吃!”
林若萍把炸好的小鱼装到盘子里,顺嘴问道:“小庄今年多大了?”
“十八了。”庄严说完有点虚,补充道:“还差几个月。”
“比小沉小呢。”林若萍笑说。
又没小多少,没必要特意提出来吧?!庄严干笑一声,有一搭没一搭地想。
满满一大盆娃娃菜洗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洗完,庄严把盆放好,瞥一眼时间,九点二十,还十分钟就下课了。
他掀开布帘出去,刚走到门口,院外的大铁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推开。
卞梁推门而入,一眼就被院角的圣诞树吸去了注意,“嚯——这树谁弄的,搞这么隆重?”
蔡迎港蹲在墙边拔鸡毛,这鸡用开水烫过,拔毛很快,他闻声抬头看去,看来的人认识,挥手打了声招呼:“哟,是卞梁啊。严哥买的,说是添个氛围。我就觉得放这儿也没什么用,毕竟圣诞在后天,早着呢。”
庄严悄无声息地挪到他后头,找准时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人当场踹得跪在了地上。
“老子花钱老子乐意。”庄严面无表情地又虚踹一脚,“你有意见?”
“没。”蔡迎港摇头,蹦了两步跳出他的攻击范围。
庄严高傲地收回攻势,抬手看了看手表,九点半了,他一边掏手机准备给周帝泽发信息,一边用余光瞟着卞梁,“来这么早?”
卞梁好奇地把玩着圣诞树上的塑料小玩意,应道:“我们学校十点半才下课,从那边过来得一个小时,哪里赶得及,只好提前请假咯。”
庄严飞速打完字发送,上下打量他一圈,“空手来的?”
卞梁愣了愣,嘴比脑子快地老实道:“当然不是。”
庄严敷衍道:“哦。”
似乎对他是不是空手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卞梁:“……”
这边紧锣密鼓地做着准备工作,另一边教室里楚沉好不容易解出那道绊了他一节晚自习的数列题。
下课铃声响,楚沉停了笔,右手撑着额头,闭着眼让大脑放空,突出的手腕骨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尤其白。大约三十秒后,他睁开眼,打开书包正要装几本习题册,打算回去做一做,周帝泽就踏着铃声尾音赖了过来。
“沉哥啊,收拾完了跟我去个地方呗。”他龇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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