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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顾铭琛皱了皱眉，停了下来，脸上有些痛苦的神色。

温晚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平时冷漠倨傲的男人，此时却像是语言障碍一样，说说停停，一句话被断成了无数次。

&ldo;你真的，不能再重新爱我？&rdo;顾铭琛忽然发问，温晚一双手都被他捏的生疼，手背上已经落下红红一层印子，全是他用力过猛留下的。

疼的却好像是心，不是那层皮肉上的痛楚。

温晚低着头，脸上的血色却退的干干净净。

顾铭琛咄咄逼人地捧起她的脸，眼底拉满了血丝：&ldo;你要装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告诉萧潇不爱就是不爱了？如果真的不爱我，这是什么！&rdo;

顾铭琛伸手就从温晚颈间扯出那条项链，其实不是多值钱的东西，甚至有些微微的掉色，正是初冬，那链子上还带着她的体温。

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被窥见，温晚一把挥开他的手，往后推开一大步，厢体随着她激烈的动作狠狠晃了晃，顾铭琛却稳稳地望着她。

温晚狠狠吸了口气，脸色苍白，许久才笑出声：&ldo;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爱你这么多年，你以为我……真的没自尊？&rdo;

顾铭琛沉默地看着她，温晚眼里渐渐溢出泪水，静静地滑过唇角。

她说：&ldo;我看着你和她一路相爱，看着你为她做尽所有，那点卑微的祈求也早就被你揉碎了。&rdo;

顾铭琛伸手想去抱她，温晚用力甩开了，她眼里有泪，可是却还是固执地笑着：&ldo;你问我为什么还留着这条项链，我就是提醒自己，这辈子不能再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顾铭琛，你曾经那么糟践过我，怎么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不能爱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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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摩天轮下来，温晚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步子又急又忙，像是后面有食人的怪物在追赶一样。

有些东西不说破，便一辈子可以当作不曾发生过，就像她年少时便拦腰斩断的那份奢侈暗恋。这时候被顾铭琛一语戳破，温晚觉得无地自容，又觉得义愤填膺。

顾铭琛个子高腿长，几步就跟了上来，一手便钳住了她瘦削的肩膀：&ldo;温晚，我们谈谈。&rdo;

温晚不理他，咬牙将他的手掰开，顾铭琛另一只手又将她拦住，语气已经不似刚才那么急切：&ldo;我们都因为过去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吗？&rdo;

温晚倏地转过身，早就泪流满面。

顾铭琛看着她发红的双眼，心脏有种难以形容的胀痛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又像是被人闷闷擂了胸口好几拳。

温晚深吸一口气，倒是平静地回视着他：&ldo;还记得高考结束那年，你陪我回家扫墓吗？&rdo;

顾铭琛的表情慢慢起了变化，瞬间瞠大眼，像是记起了什么。

温晚笑的有些讽刺：&ldo;对，就是那次，那次之后……我便再也不能爱你了。&rdo;

顾铭琛搭在她肩上的手剧烈颤抖着，温晚缓缓将他推开：&ldo;铭琛，我们不再是孩子了，爱情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就像我决定不爱你，可是还是会为了生存选择同你结婚。&rdo;

&ldo;闭嘴。&rdo;温晚只是开了个头，顾铭琛已经咬牙切齿地打断她，他的表情阴沉沉地，看起来十分可怕。

温晚抿了抿唇，没再继续。

顾铭琛阖住眼，再睁开时眸色清冷：&ldo;你还真是有本事，知道怎么让我疼就怎么来。&rdo;

他伸手狠狠掐住她下巴，两颊的肌肉都微微鼓动着，看来真是被气得不轻：&ldo;温晚，我真是又爱你又恨不得弄死你。&rdo;

温晚坦然地看着他，以前无数次被顾铭琛折磨的时候，她也期望看到这男人痛苦的样子，可是现在终于看到了，却远远不似想象的那般有快-感。

顾铭琛直接将她推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温晚想到还要去民政局，轻轻揉了揉被他捏的发酸的两颊，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离婚处人不多，顾铭琛坐下之后一直寒着脸不说话，工作人员做了简单询问，又惯例地试图劝了两句：&ldo;两位要不要再仔细考虑下，我看你们也没什么大矛盾。&rdo;

温晚摇了摇头：&ldo;我们性格不合。&rdo;

这说辞一看就很官方，工作人员瞄了眼一直散发黑气压的顾铭琛，忍不住心里感叹，这男人长的一看就不安全，一双眼不就是传说中的桃花眼。

她看两人都没什么复合的意思，就拿了本准备盖章。

末了又不死心似问顾铭琛：&ldo;先生，你没什么想说的？&rdo;

顾铭琛安静了片刻，侧目看了眼温晚，见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终于知道她没说谎，她是真的不爱他了。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拿过紫红色小本直接盖了章。

手续办得出奇地顺利，现在两人是真的没关系了，出了大厅，温晚直接朝马路对面走去。顾铭琛看着她，喉间有些发堵，几次之后也无言地转过身。

他耳边还记着刚才影院里那年轻女孩的问题，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可是这个答案，却没人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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