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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第1页）

她眼角的泪应声又流了下来：&ldo;为什么不让我死……&rdo;

&ldo;你明明说过该死的是我。&rdo;那天她所说的话，清晰如昨。每一天，韩烈都记着。

佟羌羌吃力地在嘴角扯出了一丝淡淡的自嘲的笑：&ldo;最该死的人是我……是我……我对不起晏西……我背叛了他……他死了，我还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活得好好的……我早就该死了……&rdo;

&ldo;你没有对不起他，你没有背叛他，是我强迫你的，你当时根本没有意识，全部都是我的错。&rdo;韩烈努力地劝慰。

佟羌羌依旧不停喃喃着：&ldo;是我对不起他……我背叛了他……我明明没有完全准备好……是我不够爱他……我是个坏透了的女人……&rdo;

见她俨然越来越低靡，越来越没有意识，韩烈不由加重了语气：&ldo;佟羌羌！我说了孩子不生就不生了！可你得睁开眼，你给我睁开眼睛！你还没看我死！你还没看我给晏西偿命不是吗？你起来！&rdo;

&ldo;这位先生，你冷静点，让你进来是要你？励产妇，不是让你进来加剧她的负面情绪。你再这样，就请出去。&rdo;医生十分不悦地训斥。

&ldo;对不起，我冷静，对不起。&rdo;韩烈诚恳地道歉，继而对医生鞠了个躬，&ldo;我是孩子的父亲，我决定不要这个孩子了，请你们保证产妇的生命安全！&rdo;

医生顿时一愣，皱眉道：&ldo;现在根本没到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时候。顺产不了，是可以选择剖腹产的。&rdo;

韩烈抿抿唇，严肃认真的地说：&ldo;不，不用产了。我不要这个孩子了。&rdo;

话刚出口，他的手上蓦地一紧，却是佟羌羌用力地攥紧了他，张着嘴痛苦地呻吟：&ldo;啊‐‐啊‐‐&rdo;

因为疼痛，她的整张脸完全变形。上半身忍不住想要坐起来。旁边的护士迅速将她压下去，欣喜地说：&ldo;好像有效果！她开始配合了！对！就是这样！吸气、呼气、吸气……&rdo;

韩烈愣愣地注视佟羌羌，果然见她终于张开了嘴巴跟着护士的节奏调整自己的呼吸。

&ldo;韩、韩烈……&rdo;佟羌羌掀起汗津津地眼皮子虚虚地看着他，眼角尚在流着眼泪，&ldo;你已经杀了我的一个孩子……我不会再让你杀第二次……啊‐‐&rdo;

她痛苦地呻吟着，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几下的气，紧接着把话说完：&ldo;我不想欠你……还给你……我把你的孩子生下来还给你……还给你……我们都是有罪的人……我们以后一别两宽，各自‐‐啊‐‐&rdo;

她已然痛得没法再分心和他把话说完。

&ldo;这位先生，你现在可以先出去了！你放心！大人和小孩都会平安的！&rdo;护士将韩烈从分娩床边推开。

韩烈顿时感觉佟羌羌的手从他的掌心脱离。

被推出产房后，他扭回头，看着医生和护士将她围住，听着她一声高过一声的痛苦叫声，明明是近在咫尺的画面，却好像被隔开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渐渐地远去。

重新回到产房外，他木然地站了一会儿。

不久，婴儿响亮的啼声打破了产房外的平静。

护士出来通知说母子平安，孩子已经先送去早产儿室。

韩烈感觉心口有一口浊气终于得以疏解。

低头，他盯着手上被佟羌羌的指尖抠出的红痕，凄凉地笑了笑。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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