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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佟羌羌的身体沿着墙壁软软地滑落，坐到地上，无情无绪地说：&ldo;是你对不对？是你让我误以为自己和钟文昊上过床，对不对？这又是你的千千万万的局里面的一个……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样误以为……对你有什么好处吗……&rdo;

韩烈顿到她的面前，试图搂住她：&ldo;事情已经过去，这对你来讲终归是件好事，不是吗？你没有和钟文昊发生关系。没有。&rdo;

&ldo;所以我该因此而感谢你？&rdo;佟羌羌幽幽地问。

&ldo;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rdo;韩烈第一次从自己的话语里听出苦涩。他正欲继续说，佟羌羌忽然抓过他按在她肩上的手腕，狠狠地咬下去。

她用了全力，牙默都磕到他的手腕骨了。韩烈像是没有痛觉似的，深着眸色。想起三年前她得知自己被骗的那一次，也是这样发狠地咬他。

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觉得这样的佟羌羌令他感到熟悉，一方面，她似乎又和他较上劲儿了。

这一次，她咬了一会儿就松口。

见手臂上默痕清晰无比，还带着几条血丝儿，韩烈莫名地想笑，却听佟羌羌说：&ldo;你就是为了特意告诉我，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不能再给别人？&rdo;

&ldo;不是。&rdo;韩烈沉着嗓子，皱眉命令：&ldo;不要再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rdo;

这种刺刺的语气，只会挑起他的火气，他很不喜欢！

佟羌羌拉起婚纱，捂住自己的胸口，站起身。说：&ldo;你以为我很在乎自己的第一次？如果我在乎，当初我就不会在误以为自己和钟文昊上过床的情况下，还跟了你。&rdo;

&ldo;那不一样。&rdo;韩烈随之起身，眯起眸子，&ldo;你不爱钟文昊，但是你爱我。而且到现在还爱着。&rdo;

韩烈挑高她的下颔：&ldo;还记得很早之前我告诉你的吗？身体的反应是人心最真实的表达。&rdo;

&ldo;你哄三岁小孩呢？&rdo;佟羌羌冷笑，&ldo;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很自大很自以为是吗？&rdo;

韩烈抿抿唇。

佟羌羌拂掉韩烈的手：&ldo;如果你如此纠缠我，仅仅因为三年前我把第一次给了你，那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后悔。你的占有欲很可怕，就像被吐在地上的泡泡糖不小心黏在了鞋底，怎么甩都甩不掉，真让我恶心！&rdo;

&ldo;佟羌羌！&rdo;韩烈握住佟羌羌的脖子，眸底冷若冰霜，&ldo;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你要嫁给那个男人？！不是因为任何其他理由，只单纯地因为你爱他所以要嫁给他？！&rdo;

&ldo;小音。&rdo;房门再度被叩响，传进来的是晏西朗润的嗓音。他只叩了一下，也只唤了一声，口吻不含半丝疑虑，像是特别确定她就在这里面，静静地等待她的回应。

佟羌羌沉默地与韩烈对视数秒，旋即闭了闭眼，眼角有泪水滑落：&ldo;小叔……&rdo;

突如其来的熟悉称呼令韩烈的心忍不住轻轻地一颤。

软软的，糯糯的，一如当年。

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像是一把利刃准确无误地刺进他心脏最柔软的部位。

&ldo;离开你的这三年，是我这辈子最轻松自在的日子。没有你，我过得更好了。&rdo;

韩烈缓缓地松开手。

佟羌羌重新睁开眼，目光一片澄澈：&ldo;佟羌羌已经死了。她本就只是误入你生命里的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没有了她的纠缠，你不也过得更好了？不是吗，韩烈？&rdo;

韩烈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朝房门走去。他的手握上门把，滞了滞，最后道：&ldo;梁音，你无权评判佟羌羌在我的生命里是否无足轻重，更无权评判没有了她我是不是过得更好了。&rdo;

佟羌羌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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