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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第41章躬蹈矢石（五）

听见叶时熙&ldo;能有你这样的好友，我这书也不白穿了&rdo;这句话，林九叙的眼角跳了一跳。他问：&ldo;好友?&rdo;

&ldo;是啊，&rdo;叶时熙又令人感动地加了一个修饰词，&ldo;至交好友。&rdo;

&ldo;……&rdo;林九叙显然并不满意这个词。他生硬地转移了一下话题，&ldo;现在好点没有?&rdo;

&ldo;呜&rdo;叶时熙伸手搂住林九叙颈子，头依然靠在林九叙的肩膀上，&ldo;还是有点生气。&rdo;

&ldo;乖了，不要气了。&rdo;林九叙轻轻抚摸着叶时熙的头发，&ldo;多想想好的事。&rdo;

&ldo;嗯……&rdo;

整整一天，叶时熙都在逼迫自己适应全新的情绪系统。他努力熟悉着一切，并尽一切所能尝试掌控他的心智。当幻觉来临时，他用力睁大眼，维持着脑中仅存理智的那根轻薄细线，让林九叙帮他辨别那许多幻觉的真伪。每当林九叙告诉他他看见的是假的，他便硬撑着分辨幻觉与真实的区别。林九叙似乎离他非常远，他要竭尽全力捕捉对方，冲破围绕在他周围的重重的色彩以及声音，只为用他最后一丝力气听从林九叙的指挥。他就如同一个初生婴儿，全然地信任着他亲近的人。与此同时，当他因为一点小事压制不住地暴躁发狂时，林九叙便会抱住他，轻轻地在耳边低语，而他则会因为不愿伤害对方而压抑住他自己。

他每隔一阵子就出一身的汗，之后擦干身子休息一下，等待着下一次&ldo;魔气&rdo;入侵身体。到了最后，他也懒得擦了，就那么披头散发地坐着，两只眼睛空洞无神。

在这样的&ldo;特训&rdo;之下，叶时熙身心俱疲了。不过可喜的是，&ldo;特训&rdo;似乎有些作用，他感觉自己有那么一丁点能够掌控主动了。

……

也许是因为太劳累，吃过晚饭一个时辰，叶时熙便十分困倦，想要爬上床去休息。

&ldo;林九叙……&rdo;他问，&ldo;你能陪着我么?&rdo;

&ldo;嗯?&rdo;

&ldo;我想你抱着我……&rdo;叶时熙的内心极度不安，一刻不停、无法克制地想象恐怖的事，只有被林九叙紧紧搂着，才能好受一些。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这实在太令人恐惧。黑暗中仿佛有着无数的毒蛇，在等他脆弱时露出致命的牙，而他则是真的十分脆弱，他需要林九叙来保护他。

&ldo;好啊。&rdo;林九叙垂着头，帮叶时熙将腰带缓缓抽掉了。他又伸手解了眼前人的外袍，从肩头褪下去。

因为实在太累，也因为太不安，叶时熙没有动，任由对方动作。不自己脱挺省力的，而且，被对方小心照料着，他会有温暖的感觉，那是他最为渴求的。

接着，林九叙将人抱起来送进了被子里，自己也整理了衣衫，钻进了同一床杯子：&ldo;睡吧。&rdo;

&ldo;嗯……&rdo;

过去，他们俩是一人一床被的，然而此时，叶时熙只想被他最信赖的人紧紧抱在怀里。林九叙果然也不负所望，将叶时熙的头搁在了自己肩窝处，搂着他腰，说：&ldo;睡吧，有我在呢。&rdo;

&ldo;……嗯。&rdo;

&ldo;要有不对，我会醒的。&rdo;

&ldo;……嗯。&rdo;

此时他并没有发作，一颗心跳得很平静，于是，在对方好闻的气息当中，他渐渐地阖上了他的眼睛。

真的是太困了……

一开始的梦里，一切都很美好。他还当着律师，维护他的公义。城市里的天是十分虚假的蓝，蓝到了让人觉得猛烈而唐突。草地上的草也是鲜绿鲜绿的，仿佛从来没有被人踩上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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