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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比如阿雾便知道福惠长公主的好多事，正是通过她那贵妇圈子安排的。

&ldo;八岁。&rdo;阿雾小小地启唇，尽量不露出漏风的门牙来。

晋国公夫人又问阿雾可读书了，都读了些什么，阿雾一一答了，&ldo;《女戒》、《女孝经》等都读过，如今跟着夫子在学《论语》、《孟子》。&rdo;

&ldo;瞧瞧，这安国公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将来都是才女，你们家五姑娘如今可不就是咱们京城有名的才女么。&rdo;晋国公夫人是个圆滑的，赞了阿雾不说，还不忘携带着荣五。

晋国公夫人又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阿雾的脸，这才放了她，吩咐丫头道：&ldo;领了姑娘们去园子里看花，小心伺候着。六姑娘年幼，可千万好生看着。&rdo;

阿雾乖乖地跟在荣四、荣五身后去了园子里。

转过身后还听见晋国公夫人道：&ldo;真真是个可人的女娃娃，若我有个这样的女儿真是睡着也能笑醒了。&rdo;

晋国公夫人生了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女儿，所以对别人家的女儿都有些眼红，一旁有凑趣地赶紧赞了晋国公夫人的儿子，说是有这样的公子那才是真叫让人睡着也能笑呐。

园子里姑娘们一丛丛一堆堆正在赏花，还有卖弄的，已经吟起几句诗来。她们见荣五过来，立即拉了荣五要斗诗，荣五是个中高手，最喜欢的就是能一展才华的事儿，立时就应了。

荣四认不得输，也腆着脸要斗诗。

阿雾却有些没精打采，觉得自己早过了斗诗的年纪了。

这回晋国公夫人的牡丹宴，阿雾本以为，凭着福惠长公主和金国公夫人的矫情，她的公主娘亲怎么也该要来的，可如今客人差不多到期了，却没见着公主府的人影。

&ldo;璇妹妹。&rdo;唐音的声音在阿雾背后响起。

阿雾转过身，见了唐音，脸上这才有了笑容，&ldo;音姐姐。&rdo;

唐音拉了阿雾一边儿说话，得意地笑着，&ldo;怎么着，有我出马，你家老太太终于肯放你出来了吧？&rdo;

&ldo;正要为这事谢你呐，音姐姐，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帮我，我们不过才……&rdo;阿雾的声音低了低，有些感动，唐音和她不过一面之交，却如此仗义，如何能让阿雾不感动不感激。

&ldo;说什么呐，有些人认识一辈子也说不了两句知心话，有些人只一见面，就像相知了一辈子似的，才见过一面又怎么了？&rdo;唐音瞪了阿雾一眼，嗔道，&ldo;俗气！&rdo;

这还是阿雾第一回被人骂俗气，却甘之如饴，&ldo;是，是我着了相，音姐姐你说得对，咱们这叫一眼一生。&rdo;见了一眼就觉得相知一生了。

&ldo;切，一个小丫头片子，还会参禅了。&rdo;

阿雾这话，是化用了《华严经》里的&ldo;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rdo;的句子，也可能是化用了》佛典》里&ldo;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rdo;的句子。但总之都是&ldo;佛曰&rdo;，所以唐音才有这样一说。

两人相视一笑，果真有点儿心有灵犀之感。

唐音笑着推了推阿雾。唐音是个有些侠气的姑娘，这在贵女圈里是极罕见的，有些人欣赏不来她，只觉得她骄纵欠妥，而阿雾却喜欢这样性情的人。

阿雾也笑着推了推唐音，两个小姑娘，这就好上了。

唐音对阿雾的感觉，真正是像姐姐对妹妹的感觉，从她第一眼觉得阿雾长得可爱，哭得可怜，出声助了她开始，唐音就把阿雾纳入了她的羽翼，觉得这是自己照看的人，谁都不能欺负。

两个人彼此喜爱，又都能察觉对方的心意，自然相识相知了。

&ldo;走，我给你介绍几个姐妹去。&rdo;唐音拉了阿雾就走，荣五也在那边。

☆、大方人行大方事（下）

荣五比唐音和阿雾大了些，和她斗诗的是另一个圈子，年纪稍微大了些，同唐音的这个小圈子并不相同。但彼此寒暄还是必须的。

一路走来，阿雾&ldo;新&rdo;认识了不少人。只是有几个看她的眼神总有些奇怪，眼睛总往她头上瞟，带着不屑和轻蔑，阿雾低头想了想，并不觉得有得罪她们的地方。

或许是荣四说了什么话，荣四的圈子多数还是庶女，并不在这几个人里，所以不像是荣四上的眼药，阿雾一时猜不透，只觉得毛病看来是出在头上了。

思及此，阿雾心里&ldo;咯噔&rdo;一下，却不愿意相信。便是阿雾极不喜欢的&ldo;半瓶水才女&rdo;顾惜惠，她也不能不承认，顾惜惠这人还是有些风格的，两人彼此较量，却从没使过阴招。阿雾不愿意这样想与顾惜惠齐名的荣五。

唐音拉了阿雾去看姚黄，同户部尚书的女儿苏念，柳大学士的孙女柳和萱一起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这个说喜欢魏紫，那个说喜欢墨魁。

又问阿雾喜欢什么，阿雾道：&ldo;我喜欢琨珊夜光。&rdo;

众人一听只问，&ldo;什么是琨珊夜光？&rdo;

当时牡丹的珍品培育相当困难，姚黄魏紫因素有牡丹中花魁之称，所以培育者多费脑筋去培植这二种，但整个京城也不过寥寥十来钵而已，琨珊夜光这等名品就更是稀少，若非痴爱牡丹之人很少有知道的，所以没听过也不足为奇。

阿雾想了想，&ldo;这院子里倒有一株。&rdo;阿雾喜欢琨珊夜光也正是从天香园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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