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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帝台之浆、琅玕之玉、旋龟之背、不尽之木……这便是人面花向我索要之物？&rdo;灵鸷明明听得真切，思量片刻，又向随行的二人求证了一遍。

时雨点头，&ldo;正是。今夜子时之前，只要我们能将这些东西送至树下，那花便能解开主人心中疑虑。&rdo;

&ldo;这人面花白白长了那么多张脸，竟没一个俊俏的，好生无趣。&rdo;绒绒跟在后面抱怨。

&ldo;你从前可曾见过这花？&rdo;

绒绒见灵鸷问她，歪着头想了想，&ldo;我只知道有一种树名叫&lso;人木&rso;，也是花如人首，却不能言语，也不解人心。像这庙中的人面花这般机灵的，倒是从来没有见过。&rdo;

&ldo;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此处的？&rdo;灵鸷转而望向时雨。

时雨沉默片刻，答道：&ldo;我也曾有求于它。&rdo;

&ldo;可曾如愿？&rdo;

&ldo;时雨无用，未能如期将它所求之物奉上。&rdo;

&ldo;哦？它问你要了什么？&rdo;

这一次，时雨久久没有做声。

绒绒心里藏不住话，&ldo;我知道，是騩山飞鱼！&rdo;

灵鸷面上闪过一丝惊讶：&ldo;原来如此……你所求的是十分重要之事？&rdo;

时雨笑笑：&ldo;时限已过，无论所求何事都已无用。主人不必挂怀。&rdo;

&ldo;灵鸷，你又要騩山飞鱼做什么？&rdo;说到了这个，绒绒颇为好奇。

灵鸷说：&ldo;以騩山飞鱼的尾鳞覆于箭羽之上，可使离弦之箭无声无形。我有一位挚友是使弓箭的高手。&rdo;

&ldo;主人竟也有挚友。不知何人有这等荣幸。&rdo;

兴许是因为想起了故人，灵鸷面色明快了不少，看上去比冷着脸时多了几分少年意气。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听懂时雨话中的暗讽。

他沉吟道：&ldo;我看庙中那老妇装神弄鬼。就算我能将人面花索要之物送上，绒绒尚且不知之事，我凭什么相信它能道破天机？&rdo;

时雨说：&ldo;就凭那庙主……乃是武罗。&rdo;

&ldo;什么！&rdo;灵鸷骤然驻足，&ldo;武罗！你说神武罗就在此处？&rdo;

&ldo;主人应该清楚，那庙中结界连你也未能看穿。世上有几人能够轻易做到？&rdo;

&ldo;怎么可能！&rdo;自打遇上灵鸷之后，时雨和绒绒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惊疑不定。白乌氏是远古天神后裔，神武罗却是曾于白乌先祖并肩而战的大神，天帝轩辕麾下前锋，有通天之能，战功赫赫。

在灵鸷心中，除了先祖昊媖，武罗便是他最为敬仰的旧日神灵。

&ldo;孤暮山一战之后，武罗不是已随众神归寂了？&rdo;灵鸷仍不敢置信。

&ldo;我知道孤暮山一战，那是八千多年前的事了。&rdo;绒绒跳到灵鸷面前的石阶上，迫不及待地开口道：&ldo;听说有不少远古天神都陨落在那一战里，剩下的很多也受了伤。天地间的清灵之气就是自那时开始日渐衰减的，在后来的数千年里，旧日神灵一个个归寂于东海归墟，到最后只剩下我们这些小喽啰了。&rdo;

灵鸷黯然垂眸，期间的种种因由后果，还有谁比白乌氏更能体会到切肤之痛？

时雨于身侧默默打量灵鸷许久，才说道：&ldo;究竟是不是神武罗，主人今夜或能知晓。然而眼下当务之急，我们须凑齐人面花索要之物，否则一切皆是空谈。&rdo;

灵鸷自然也是心中一动。绒绒曾居于上界，因而所知广博，可终究只是皮毛，武罗却是从远古长存至今的天神。如果人面花的背后当真有神武罗坐镇，或许真能解开他心中疑惑。

&ldo;主人所问之事非同寻常，所以那人面花也狮子大开口。它要的哪样不是天地间的珍奇之物？帝台之浆还好说，思无邪便是由它所酿而成。旋龟背甲我曾在白蛟那里见过一枚，他虽小气，我去问他，应该没有不给之理。至于……&rdo;时雨声音稚嫩，条理却十分清楚。

&ldo;不尽之木我身上便有。&rdo;

不尽之木也算是白乌宝物，抚生塔下的天火便是依靠不尽之木催动的。灵鸷想起离开小苍山前还想过是否应该将它带在身上，没想到真有用得着的时候。莫不是人面花早已看穿了他们身怀何等宝物？

&ldo;如此甚好，那只剩下琅玕之玉了。&rdo;绒绒拊掌雀跃道。

时雨轻哼一声：&ldo;难就难在琅玕之玉。你也是在上面待过的，又怎会不知琅玕之玉只存于昆仑虚五城十二楼中。天帝当年也珍重异常，才会命离朱相守。&rdo;

&ldo;那玩意儿食之无味，也不能忘忧，还不如帝台之浆。&rdo;绒绒悻悻道，&ldo;早知我当初偷摘几枚留在身上。可如今也回不去了。&rdo;

四物之中，灵鸷唯独从未听说琅玕之玉，原来是昆仑墟所出，这便不是凭他之力可以轻易到手的东西了。一时他也无计可施。

眼看着触手可及的希望越飘越远……不知何故，这让灵鸷想起了从时雨手边夺下騩山飞鱼时，时雨面上的愤恨和失落。

&ldo;是了！绒绒，你倒提醒了我。&rdo;时雨此刻在旁眼睛一亮，&ldo;除你之外还有一人也是自上界而来，我记得他曾吹嘘自己身怀诸多天庭异宝，其中便有琅玕之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