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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第2页）

裴向云避开他的目光：&ldo;学生那会儿说的话确实欠妥当，我……&rdo;

&ldo;裴向云……&rdo;

江懿忽地喊了他的名字，三个字带着恨意地撞在他的耳膜上。

&ldo;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rdo;

他喉间发痒，克制不住地闷咳了几声，复而用那把沙哑的声音道：&ldo;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遇见了事只会逃避。我以为你此生白纸一张，尚有拯救的余地，却不想全是你骗我的。&rdo;

裴向云动了动唇，眸中的慌张溢了出来，变作悲哀与无奈，像是要慢慢将他溺死。

&ldo;演得真好啊……&rdo;江懿温温柔柔地对他笑了，眉眼潋滟，却浸了毒似的，&ldo;我差点以为你真的变了，没想到躯壳年轻了，内里还是那个肮脏丑陋的魂灵，一点没变。&rdo;

其实是变了的。

他不再强求老师的垂爱，也不再视寻常人命如草芥，甚至情愿去保护那些自己曾漠视的人。

可裴向云说不清自己到底变了什么，只能愣愣地听着江懿字句诛心的审判。

江懿说完，似乎意识到和他讲这些没用，摇头叹息：&ldo;说了让你别跟我回来，你非要回来。我今天真没力气与你生气，你要是想我多活几年，就快些滚吧。&rdo;

他说着去推裴向云，手却使不上力气，软绵绵地扣着狼崽子肌肉遒劲的手臂。

裴向云忍着心头的痛，向后退了几步，膝盖一弯，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

江懿有些头疼地垂眸看着他，似乎在等着听他狗嘴中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可裴向云还未说话，眼眶倏地一红，一串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ldo;师父，我其实有在变的……&rdo;他的声音哽咽，&ldo;你教的我都记在心上，让我改的错误我也在改了，你为何还是不信我?你哪怕，哪怕……&rdo;

哪怕信我一次呢?

江懿险些要被他气笑了，猛地拧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ldo;你撒的谎，现在倒是怪我没信你了?&rdo;

&ldo;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rdo;

&ldo;既然你要非要与我纠缠，那我便和你好好谈谈。&rdo;

江懿只觉得呼出的气都是热的，惹得他心中烦躁，眼前偶发一次眩晕，不撑着桌案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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