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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ldo;四年？&rdo;

&ldo;因何而得？&rdo;

&ldo;这……&rdo;甄十娘看了沈钟磬一眼，略一迟疑，慢慢说道，&ldo;血蹦。&rdo;

&ldo;因何引发血蹦，当时如何救治？&rdo;钟大夫蓦然坐直了身子。

沈钟磬也坐直了身子，一瞬不瞬地看着甄十娘。

他一直想知道，曾经她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磨难。

犹豫片刻，甄十娘摇摇头，&ldo;我也不懂大夫是如何救治的，只知道当时吃了许多汤药，好像有当归、黄芪、鸡血藤……&rdo;把当初自己用的方子和现在用的方子一一说了。

看这方子和她的症状分明就是产后血崩！

钟大夫不可置信地看着甄十娘，若是产后血崩，她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是谁给她瞧的？

迄今为止，他就没见过一例产后血崩能活这么久的，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令钟大夫心砰砰直跳，弥勒佛似的老眼闪过一抹明亮的光芒，开口要问是不是产后血崩，是谁治的？对上甄十娘静谧的近乎死神般的眸子，问话生生地卡在了喉间：

能把方子说得这么清晰，显然是个懂药的，她怎么会不懂当时是如何救治的？

随即想到甄十娘对他如何引发血崩的问话避而不答，想到甄十娘说出血崩之前看沈钟磬的那一眼，又想到沈钟磬一进门就对这些三缄其口，再想到外面传言沈钟磬一直无子，钟大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这件事一定另有隐秘，不可告人！

行医三十多年。钟大夫也常进出侯门大宅，对大宅门里那些不可告人的辛秘并不陌生。

只是，错过一个了解治疗血崩新方法的机会真可惜。

钟大夫眼里闪过一抹失望，复又想到以沈钟磬的赫赫权势，还不知找了多少名医，花了多少银子才把她的命续到现在，若放在寒门小户说不定早就死了，未必就是谁有这样的回天之术，他心里又平衡了许多。脸上的神色也平静下来，暗道，&ldo;她终归活不了多久，我却不好涉足太深，这病因不问也罢。&rdo;只是。他又皱起了眉头，&ldo;不确准病因，这方子如何下？&rdo;

诊断猜测是一回事儿，从病人嘴里确认又是另一回事儿。

不知道钟大夫这一瞬间想了这么多，见他神色变幻，最后又皱起了眉头，甄十娘心慢慢悬了起来。&ldo;……怎样，这方子可有问题？&rdo;

几年来她换了几副养血药方，身体却越来越差，没钱养病时常断药断粮固然是一方面。甄十娘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治疗方向不对，常言道医生不能给自己治病，这钟大夫名声在外，号称阎王愁。她很想听听他的见解。

&ldo;夫人服用的方子没问题，只是……&rdo;钟大夫有些犹豫。抬头看向沈钟磬。

&ldo;……你先出去。&rdo;沈钟磬看着甄十娘吩咐道。

她也是大夫！

得了钟大夫的提点，也许她就有把握治好自己的病，执拗地坐了片刻，见沈钟磬态度坚决，甄十娘不甘心地站起来。

&ldo;内人的病怎样，可有大碍？&rdo;直看着她没了影，沈钟磬才倾下身来，眼里带着一抹毫不遮掩的关心。

钟大夫摇摇头，&ldo;尊夫人脉浮大而缓，乃水谷精微不能化生血液所致的阴血虚耗之症……&rdo;娓娓地说了一大堆。

沈钟磬一句也没听懂。

他不耐地摆摆手，&ldo;你只说内人的病若治好需要多久？&rdo;又道，&ldo;银子不是问题。&rdo;

钟大夫脸腾地涨红，&ldo;尊夫人血……&rdo;想说血不载气已无药可救，怕沈钟磬听不懂又不耐烦，钟大夫声音顿了下，&ldo;精血已耗尽，如油尽之灯……&rdo;摇摇头，没说下去。

沈钟磬一把抓住他，&ldo;你是说……&rdo;

钟大夫点点头，&ldo;若好好调养，少费心神，或许能多活一年半载。&rdo;

&ldo;她说的竟全是真的！&rdo;沈钟磬手慢慢垂下来。

忽然又抬起头，真诚地看着钟大夫，&ldo;钟大夫号称阎王愁，传说连阎王爷收录在册的人您都能抢回来，难道也没办法？&rdo;语气中带着股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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