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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思农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笑了笑说,师兄你可别光说我没变,你自己不一样嘛,精气神挺好。
接到武之俣,带到酒店安排入住后,时间已经转到下午。两人肚子都在不争气地咕咕叫,便就近找了家茶餐厅吃饭。
酒足饭饱,男人们之间免不了开始侃大山。一阵你来我往后,武之俣就聊到了刚和未婚妻一起买下的那间校办车灯厂。
武之俣的未婚妻原是一间卫校的副校长。
这几年校办厂如火如荼,她心有大志,一直都在寻找机会下海。恰逢得了消息,卫校旗下的一间承包式的车灯厂将要出售。
她和未婚夫武之俣一商量,认为汽车制造业是未来的大趋势,那么同样地,汽车零配件的市场也是一片亟待发掘的蓝海。
首先,两人先去向亲朋好友借了一圈钱,然后还要想办法参与竞拍……总而言之很是费了番周折,好在两人最终还是独资买下了车灯厂。
“那你有什么打算?”韩思农若有所思地问。
“之前这家工厂的销售其实不算好,我和我老婆研究过,就是车灯产品太单一,质量款式都太落后,达不到现在客户的要求。”
武之俣喝了口茶继续,“但没关系啊,我们可以研发改进,向别人学习取经,不就行了。香港这边一直都跟国际接轨,我想好好转转,看看现在市面上最流行的车上都安得是些什么灯。”
看来武之俣这回是动真格了。
韩思农微笑一下,又问:“师兄,老实说,你的目标是不是不止于此。”
武之俣也跟着笑,“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做企业嘛,最终目的是为了啥,当然是为了上市捞金赚大钱啊!”
韩思农啧啧两声,“马克思说了,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胆大起来。为了100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了300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你小子——”武之俣并不恼,含笑锤了下韩思农的肩膀,“对了,我们现在急需人手,你想不想过来?小敏(武之俣未婚妻)也一直问我,跟你关系这么好,怎么不把你招回来帮忙。
待遇嘛,工厂现在正是转型期,现金流比较吃紧,工资肯定跟你在这香港的高薪没法比……
但咱俩谁跟谁,师兄绝不会让你吃亏,我跟小敏说了,让你回来,那是肯定要分股份的!”
“我想——”第二个「想」字还没说出来,武之俣做了个手势打断他。
“思农,你是个聪明人,不应该浪费才能,为别人打一辈子工。还记得冯教授说过吗?
我们金融人,无需羞耻于追逐财富,正是有我们,这个社会的财富才会流动,才会让金融真正服务于实体经济,去到最该去的地方,得到最大化的利用。”
“师兄。”韩思农无奈地笑笑。
晚上回到家,韩思农躺在床上思考武之俣的话。他不是没认真考虑回内地。
诚然,如果他在这间事务所按照正常升迁,也做不到合伙人。白白熬去人生中最黄金的七年,该有多么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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