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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她回来了?&rdo;小宛忽然想起那天开箱胡伯紧着问大家&ldo;看见了什么&rdo;的情形，霍然而起，&ldo;我知道了!&rdo;

&ldo;你知道什么?&rdo;张之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站起来，&ldo;你们剧团的人怎么都这么怪?你要去哪儿?&rdo;

&ldo;回剧团，找胡伯。&rdo;小宛看着张之也，忽然有点心虚，&ldo;你跟不跟我一起去?&rdo;

他们晚了一步。

赶到剧团的时候，看到救护车停在那里，围着一群人，有医护人员，也有剧团的领导，小宛的爸爸水溶也在，他告诉女儿：胡伯死了。

死于心脏病。

那颗跳动了整整六十年的老心，在阴历七月十七的下午突然罢工，停止了跳动。死状极其恐怖。

小宛掩住脸，泪水刷地流了出来。隐隐地，她觉得瞎子胡伯的死与若梅英有关系，也与自己有关。在她身边，有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而且，还在继续发展着。

胡伯死了，还有更多的人会因此而死去。她已经感觉到事情的可怖，却不能阻止。那是个秘密，埋在自己心底里，自己本该知道谜底的，可是埋得太深了，难得看清楚。

她多想像《月光宝盒》里的紫霞那样，变一只钻心的虫看看清楚，只不过，她想看的并不是至尊宝的心，而是自己的。可是，无能为力。

水溶狐疑地看看张之也又看看女儿，问：&ldo;你怎么会来?&rdo;

小宛支吾着，不知以对。

张之也迎上前做了自我介绍，出于职业本能，询问起事发经过来。水溶说，接到电话的时候，自己正在写作，听门房说胡伯晕倒了，一边吩咐叫打120，一边匆匆赶过来，

医院的人也已经到了，可是一检查，发现已经没有再抢救的必要。现在，正等殡仪馆的车呢。

张之也便又去问门房。

门房惊魂未定，前言不搭后语地说：&ldo;没有呀，聊天啊，跟我说若梅英的事儿来着，那天不是开了衣箱吗，团里这几天每个人都在议论若梅英，我问胡伯那天为什么问我们看见什么了，他哆哆嗦嗦地，一个劲儿说&lso;她回来了&rso;，就晕倒了。&rdo;

&ldo;她回来了?&rdo;张之也一惊，追问：&ldo;他有没有说谁回来了?&rdo;

&ldo;没有呀。我也这么问来着，可是他已经开始抽风，抽着抽着就倒下了，我吓得赶紧给领导们打电话……&rdo;

水溶也被这段对白吸引过来了，自言自语地问：&ldo;她回来了。什么意思呢?谁回来了?&rdo;

&ldo;若梅英。&rdo;小宛忽然清清楚楚地答。

一只如玉酥手在袖子里微微摇晃着，充满诱惑的暗示。

如果是电影特写，那应该是很美的场景。

可是，这是在现实中。

而且，是截断的现实‐‐在那只手和半截水袖的后面，什么也没有。

凭空伸出来的半截水袖，凭空长出的一只手。手在摇动。白皙，无骨，柔若兰花。

胡伯瞠目结舌地看着，看着，忽然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瞎了半辈子的他，竟然&ldo;看&rdo;见了。而他&ldo;看&rdo;到的，别人却不能看见。门房惊惶的呼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ldo;胡伯，你怎么了?怎么了?&rdo;

但是，他已经听不清。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淹没了他，遮天蔽地，不留下一丝空隙：

军歌  我主沉浮  国家公诉  绣花鞋子梅花咒  三百年前我是你  至高利益  我本英雄  冷血  沦陷  相思梳子  人间正道  黑坟  一闪灯花堕  梦想与疯狂  在来世的左边等你  鸦片香  天鹅的眼泪  那时烟花  国殇  亁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