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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杭拿起几个牌子的卫生纸对比了下,最后挑了正在打折的那款。渐渐地,苏桥的周围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包围住了,他把番茄、牛奶抱在胸口,脸上是满满的幸福。
买得差不多了,准备推去结账。苏杭推着车往收银台走,就在这时,经过了零食区。苏桥的眼睛一路追随,他的瞳孔一下子亮了,但又很快垂下来。苏杭抿了下嘴,微微附身问他:&ldo;要吃吗?&rdo;
苏桥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苏杭推着他往零食区走。玲琅满目的零食叫苏杭也花了眼,他拍了拍苏桥的肩说:&ldo;挑一样吧。&rdo;
苏桥欣喜地睁大了眼睛,他一下子抬起头去看。薯片、饼干、巧克力每一样他都想吃,他的眼睛在几排货架上来回地扫,他刚准备伸手去拿薯片,手指都快碰到了,他又调转方向去拿了巧克力饼干。
&ldo;我想要这个,苏杭。&rdo;苏桥有些期盼地问,苏杭说好,这才转过去结账。
俩人把车里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苏桥把带来的塑料袋撑开,苏杭在一旁装。
&ldo;有会员卡吗?一共93块。&rdo;营业员看着屏幕说道。
苏杭摇头否认,他把钱递过去,营业员找了些零钱给他,他接过去小心地放好。出了超市,苏桥撑着苏杭的肩膀下了车,两个人一人拿一个袋子走在路上。
&ldo;……我们去买点纸钱。&rdo;快到家了,苏杭突然开口。苏桥原本笑着的脸一僵,苏杭加紧脚步,一人走近了面前的小铺子里。苏桥站在原地,攥着塑料袋的手指都被勒红了。
不一会,苏杭带着一刀纸钱出来了。俩人沉默着继续往家走,到了家楼下,苏杭找了个角落,从袋子里拿出刚才小铺老板给得半个粉笔头子,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他把纸钱拿了出来撒在地上。又问隔壁邻居大叔借了打火机,才终于把纸烧上。
苏桥站在他旁边,跟着他一起蹲了下来。他也学着苏杭的样子,把纸点着了往圈里扔,火光像团火烧云,在眼前跳跃。苏桥的瞳孔中泛出那些火苗的倒影,他边烧边喃喃地说:&ldo;妈妈,您放心,我和哥哥很好。&rdo;
苏杭转头去看苏桥,苏桥朝他微微一笑。苏杭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没说话。
&ldo;妈妈,新年快乐。&rdo;
这一晚,苏杭破天荒地烧了个红烧肉,肉的颜色较深,大概是酱油倒多了的缘故。苏杭夹了一块递到苏桥的碗里,苏桥咬了一口,然后仰头对苏杭眯眼笑:&ldo;好好吃。&rdo;
苏杭腼腆地笑笑,他自己也吃了一口,觉得还是差了点火候。两个人开了电视做背景音,电视里正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的声音激动又高亢。苏桥和苏杭倒是没怎么说话,俩人埋头吃饭,偶尔说一句,才不那么冷场。
吃完了饭,苏桥去拆今天买得零食。他拿了第一片先塞进苏杭的嘴里,苏杭闪躲不及吃了进去。他嚼了嚼,苏桥好奇地问:&ldo;好吃吗?&rdo;
&ldo;好吃。&rdo;苏杭把碗叠好端到水池边,苏桥抱着零食依在门框边,他吃了一片,香甜的口感顿时四溢口腔。他忍不住又拿起一片递到苏杭的嘴边,苏杭正在洗碗,他摇头说不吃了。苏桥不肯,苏杭只好就着他的手又吃了一片。
&ldo;苏杭,别辍学。我们不会死的。&rdo;
苏杭的手腕一顿,他的睫毛颤了颤,苏桥接着说:&ldo;别辍学,别为了我辍学。&rdo;
苏桥的眼睛红了,他捏着零食的包装捏出了声音。好像这样他的心就不那么痛,他就能安心些。苏杭没接口,继续洗着碗。苏桥却好像受不了了似地,一下子拉开门跑了出去!苏杭想拦住他都来不及。
外面有些落雨,苏桥一路狂奔奔到了小花园里。小花园里没有人,家家户户都亮着灯在热热闹闹地过年,只有他一个人跑到这儿来。
苏桥在地上随便一坐,他仰头可以看见二楼人家的身影,阖家幸福,笑语盈盈的。他把脸埋在手心里吸了口气,雨打在他手上,他也浑然不知。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缓过来。拖着身体慢吞吞地走回了家。
&ldo;苏桥。&rdo;苏杭撑着伞站在他面前,苏桥的眼神又是一片潮涌。
&ldo;新年快乐。&rdo;苏杭从背后拿出今天刚买的巧克力饼干朝苏桥晃了晃,苏桥笑了,他一个猛子扑向苏杭,苏杭不得不抱住了他。
&ldo;新年快乐,苏杭。&rdo;
我爱你。
第八章
寒假过后,学校又开学了。苏杭答应苏桥会把初中念完,于是除了摆摊,空余的时间苏杭还要去学校上课,很是辛苦。这天苏杭在桌子前看书,看着看着他就打起了瞌睡。苏桥怕他着凉,给他披了件外套。这时,有人敲门,苏桥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的瞬间,他有些疑惑。门外站着一个女生,女生的头发垂在肩膀上,她有些试探地往里张了张说:&ldo;请问这是苏杭家吗?&rdo;
苏桥抓着门沿的手紧了紧,他皱了皱眉警惕性地问:&ldo;你是谁?&rdo;
女生啊了声,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ldo;我叫张婷婷,是苏杭的同班同学,他有些作业没带回家,我给他送过来。&rdo;张婷婷说这些的时候,脸莫名其妙地有些红。苏桥的心中突生不爽,他伸手接过说了声谢谢,然后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就把门给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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