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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这幅画呈现出一种浅蓝色的基调，缓解了周围的苍白，卫生间很大，丈夫讨厌狭小的卫生间，装修时足足扩大了一倍，装了半圆形按摩浴缸，由于工作繁忙，母女俩洗澡都在楼下卫生间的淋浴房里，这个大浴缸基本没用过。这样也好，《窗台上的zoe》挂在这里，就不用担心cháo湿了。

杜咬凤自己动手在瓷砖上钻洞，由于有画框，担心吃不住重量，所以装了两个钩子，然后把画挂在西面墙上，正好对着浴缸。

&ldo;妈咪，这么大一幅油画怎么挂在卫生间，不怕人家说你没品位？象暴发户。&rdo;

诺诺啃着蛇果，口齿不清地数落杜咬凤。

&ldo;你懂什么？这里空荡荡的，挂小的反而显得小家子气，四千多块的画挂在哪儿不是一样？&rdo;

杜咬凤轻描淡写地回答，区区四千多元一幅油画，在收藏家眼里算不了什么。

&ldo;这幅画叫什么名字？&rdo;

&ldo;左下角写着呢，自己看。&rdo;

&ldo;《窗台上的zoe》……名字好怪喔。&rdo;

诺诺的视线沿着画布边沿走了一遍，又问，&ldo;谁画的？&rdo;

&ldo;无名大作，画家忘了署名。&rdo;

&ldo;怎么会有这种事？&rdo;诺诺对着画研究了半天，发出与先前几个人同样的疑问，&ldo;妈咪，这个人为什么要戴口罩？&rdo;

&ldo;哎呀！你的问题可真多，妈咪怎么会知道，你应该去问画家本人。&rdo;

顿了顿，杜咬凤开始盘问女儿：&ldo;你最近好象对绘画产生兴趣了？&rdo;

诺诺有点莫名其妙。

&ldo;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个男的，姓朴，我问他是哪儿的，他说他是绘画班的老师，通知你明天晚上八点钟去上课。&rdo;

诺诺的脸颊微微一红，糟糕，怎么会把电话打到家里来？我明明只留给他手机号码呀。

为了省钱，诺诺在手机上设置了来电转移，把打手机的电话转移到家里的座机上，一定是外出时忘了取消，真是个意外。

在大陆，手机接听来电与呼出是一样收费的，手机单向收费虽然喊了好几年，仍然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这也难怪，那些制订政策的人，他们的手机不管接听、呼出还是漫游，都是免费的，有公家报销呢。

&ldo;是啊，我在学绘画……&rdo;诺诺搪塞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ldo;要是你的画画水平能到这幅《窗台上的zoe》，就不用做计时工了，做职业画家，妈咪做你的经纪人！&rdo;

杜咬凤朝女儿的背影嚷着，心里却在嘀咕，干吗不学广告绘画？公司里有一个跳槽过来的，薪水比我还高。

7

出事了，出大事了。

阿壶被三文海扁了一顿。

事情的起因在阿壶，他几次来星巴克找诺诺，显然是想追她，诺诺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已经有男友了，叫三文。

阿壶坐在隔壁的真锅咖啡馆里，等诺诺下班，看见三文骑着摩托车来接诺诺。

阿壶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倔劲，决定跟三文竞争。

正是靠着这股倔劲，阿壶才有资格跟toto、美标、科勒这些世界级卫浴生产商坐在一起，谈论&ldo;女性立式小便器&rdo;的专利转让事宜。

下面一组数据，可以简单说明两人的实力对比：论身材，三文体重70公斤，身高180公分，能做男模特，阿壶正好相反，体重80公斤，身高170公分，象一把茶壶。

论月薪，三文有八千元，在上海属于中等偏上水准，阿壶的收入很不稳定，如果&ldo;女性立式小便器&rdo;能在全世界的公共洗手间推广应用，阿壶一定能成为大富翁，但目前，阿壶还要靠父母的接济。

这天，三文休息，在家里玩电脑游戏。

&ldo;滴嘟……滴嘟……&rdo;可视对讲机的蜂鸣器响了。

汪汪汪！趴在地毯上睡觉的英国猎犬&ldo;比夫&rdo;一下直起半个身体，警觉地叫起来。

这就是养猎犬的好处。每次有人在楼下按门铃，或是上楼后敲门，比夫都会异常警觉，吠叫不止，六个月大的比夫用前爪一搭，可以舔到三文的下巴，据说这种猎犬能长到40公斤，有了它，家庭安全绝对有保障。

三文走到门厅，拿起话筒，液晶屏幕上出现一张陌生面孔。

&ldo;你找谁？&rdo;

三文不认识他，以为是搞推销的。

&ldo;你是三文吧？&rdo;

阿壶站在公寓大楼的电子监控门外，对着通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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