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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ldo;大概是知道看不惯的家伙要走，心里踏实了。&rdo;

&ldo;给您送行呢！&rdo;

听到伊织开玩笑，服务员笑着回答。

撒满水的门旁放着一个铺有鲜红地毯的平台。从这里到大门，道路两侧点着地灯。霞白色的布袜在这微微的光亮照she下缓缓移动。天空依然不见星月，云层滚滚飘动。

&ldo;明天也许会晴天。&rdo;

听到这话，伊织回头一看，东山山丘黑色的岩石近在眼前。走在沙路上响起轻微的沙沙声，白天游客熙攘的清水寺树林现在十分静谧。

&ldo;请您再来！谢谢您了。&rdo;

听到服务员送行，伊织上了车，霞跟着也坐进了车。

&ldo;今天真快活！&rdo;

汽车开动，开始下坡，霞有礼貌地低头致谢。已经幽会过好几次，可霞却有那么点一本正经的劲头。虽然已经奉献肌肤，但依然遵从礼仪。这种认真的劲头也正是霞的可爱之处。

&ldo;您带我到那地方，以后不会尴尬吗？&rdo;

&ldo;没关系。再说，那老板娘又不是多嘴的人。&rdo;

伊织偷偷看了看表，还不到九点。现在直接回饭店，似乎有点可惜。今晚好不容易两个人才有机会度过京都之夜。

&ldo;到街上看看吧！&rdo;

花见小路附近有两三家伊织熟悉的酒吧，但他不太愿意和霞一起去那种地方。想来想去，最后决定先乘车驶过东山高速公路，开到将军冢，在那里观赏了一阵京都夜景，后来在河原町下了车。然后，他们沿着四条大街漫步走向八坂神社。

梅雨天气，郁闷得很，但游客很多。和霞擦肩而过的人们都投过目光，还有人特意回眸顾盼。就是在京都，霞的美丽也引人注目。

穿过四条大桥，在花见小路前面向北的地方，有一家伊织光顾过两三次的酒馆。这种酒馆在京都很多，人称&ldo;家庭酒吧&rdo;，日式房间里摆张吧台，脚下凹进去，以便客人坐着舒服。愿来这是一间茶室，小巧稳重。他们在这里小酌近一个小时，回到饭店，已经过了十一点。

&ldo;一直穿着和服，累吧？&rdo;

伊织解开领带问到，霞把他脱下来的西服架在衣架上。

&ldo;穿惯了，倒是和服轻便。&rdo;

他想，原来如此。但他感到奇怪的是，霞长期穿和服却一点也不显随便。

&ldo;凉快多了，不过还是闷热。说好的，洗澡吧！&rdo;

听伊织邀她，霞微微一笑说道：

&ldo;俩人洗，地方太窄，不踏实。您先洗吧！&rdo;

&ldo;我一个人刚才洗过了。不一块儿洗，没意思。&rdo;

&ldo;和这么个老太婆一块洗有什么意思。我给您放水，您先洗吧！&rdo;

&ldo;什么老太婆呀！你的身体太美了。想看美，这是人之常情。&rdo;

&ldo;没必要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的身体。你本来了解年轻又漂亮的女人。&rdo;

伊织一瞬之间吓了一跳，以为她是在说笙子，可是霞只是若无其事地说道：

&ldo;男人呀，总是想了解年轻女人的身体。&rdo;

&ldo;不，不一定年轻就好。不少人虽然年轻，身体却很肮脏。美和年轻是两回事。女人真正的美是在三十岁之后。&rdo;

&ldo;这么安慰人，真谢谢了。&rdo;

&ldo;不是安慰。我真这么想。不管怎么说，洗澡吧！&rdo;

伊织再次催她，可是看来霞不会轻易答应。照这样子，虽然遗憾，但也无计可施。他无可奈何地换上睡衣，走进浴室。

伊织放满水，在浴缸里伸开手脚，思索着刚才霞说的话。

她说他了解年轻女人，似乎只是在说电影和裸体画。伊织是照这意思回答的，但她果真是这意思吗？尽管他相信霞不会知道笙子的事，但还是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