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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人之原则（第2页）

卫瑾瞧着他，慢慢弯眸笑开，柔声道：“就知道你脸皮薄说不出，那我替你说。”暖煦的呼吸渐渐贴近耳廓，连声音也染上暧昧，“扬采，我喜欢你。”抬手将人一把揽进怀里，又说了一遍：“夫人，我喜欢你。”

顾漘埋首在他的颈窝，淡淡奇楠窜入鼻中，温热而真实的触感太过美好。

半晌，顾漘抬起头，“为什么你说的不是夫君？”

卫瑾勾了勾唇，心情大好，“我才不上当。”

顾漘撇嘴，逞口舌之快。

卫瑾凑近亲了亲他，而后问起正事，“姚江如何了？”

顾漘脸色骤冷，“已经看押起来了。”

“你......”卫瑾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问：“会不会答应他的条件？”

“自然不会！”顾漘想都没想，语气坚定。

卫瑾松了口气，那就好。

顾漘看他，“怕我被利诱？”

卫瑾矛盾道：“我看过你的殿试策论，知道你定会秉公，可又怕你太在乎我，会一时糊涂。”

“不会糊涂。”顾漘拍了拍他的手，道：“罪证他得认，解药也得交，若是嘴硬，自有刑讯逼供的法子。贪赃枉法还想要收买钦差瞒天过海，简直痴心妄想！”

“我从没见过你如此狠绝的模样。”卫瑾盯着他瞧，越看越觉着喜欢，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顾漘不置可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父亲蒙冤，株连九族，他绝不会容许自己手上出现冤案错案。

温热浴水驱除满身汗水和肢骸深处的疲乏，沐浴后两人和衣卧在床上。

蛊虫作祟耗去太多体力，卫瑾入睡得很快，很沉，连梦也没有做一个。

身侧人呼吸变得沉重而绵长，确认他已睡着，顾漘睁开双眼，悄悄起身在房中点上安神香，披上外袍出了门。

纪殷一如既往地侍候在门外，双臂环胸紧握着剑，顾漘嘱咐他：“守好王爷，有任何不对劲立马来找我。”

纪殷问：“顾大人要去哪？”万一殿下问起来，他也好有个交代。

顾漘道：“去会会姚江。”

更夫的梆子已打过两更，浓稠夜空寻不见清明的月，倒是几颗不知名的星宿镶嵌着，闪动点点幽光，星明月稀，望着有些喧宾夺主了。

姚江和顾麒争被分别看押在两个房间里，屋外屋内各守着两名侍卫。

桌上有盏快要熄灭的油灯，火苗奄奄地抖动着。除了偶会滴下透明的蜡油，没有其他的污物，显然已经不是被顾麒争用鲜血浇淋过的那盏烛台。

见他走进，姚江又燃起了希望，“御史大人改变主意了？”

顾漘不带情绪道：“我只是来看看姚大人招供了多少。”

“蛊虫已醒，你当真不救翊王？”姚江咬牙。

顾漘没理他，只对旁边两名侍卫道：“王爷有旨，留活口的前提下，不论用什么法子，务必把他的嘴撬开。”

侍卫面无表情地领命，顾漘转身出门，他本就不是来看姚江的。

顾麒争被收押在隔壁一间屋子，顾漘摆了摆手，令屋内侍卫退下。

一个黑色人影缩在书架与床尾相夹的角落里，四肢被麻绳捆绑住。

因割腕引血，失血过多，顾麒争的状态委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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