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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血蛊无解（第2页）

纪殷试探：“那见吗？”

“不见！”卫瑾道：“就说本王和顾大人没睡醒。”

顾漘看向他，“又胡闹？”

“我是心疼你。”卫瑾放缓语气，“好歹也睡两个时辰。”

“我真的没事。”顾漘理了理他的长发，转头对纪殷道：“让他去偏厅候着，我们马上过去。”

“是！”纪殷领命转身。

“回来！”卫瑾深邃的眼眸扫向他，目射寒光，语调威胁，“你觉得你该听谁的？”

纪殷面无表情，十分正经地考量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退出去，让跪在外头的沈广文去偏厅候着。

毕竟，自家殿下到最后肯定会听顾大人的。

事实证明，纪殷的考量一点都没错，卫瑾最终拗不过顾漘，起身洗漱完，在半个时辰后，两人一齐出现在了偏厅。

卫瑾看了一遍他的罪己书，“你倒是认罪认得清楚。”

沈广文抬头看着坐在上位的人，依旧是月白轻衣，青白玉簪，搭配俊朗的脸看起来随性不拘，若非那双墨色美目有些微冷，完全不像是在审问犯人。

“是...是...”沈广文叠声应着。

“当真清楚？”坐在一旁的顾漘突然放下手中茶盖碗，反问。

沈广文低下头，“下官不敢有所隐瞒。”

顾漘从卫瑾手中接过罪己书，“这上头用一句‘勾结敛财’来概括，未免太笼统，不妨沈大人来说说，都是以什么方式敛的财。”

沈广文跪在地上，背脊微微战栗，“下官一时糊涂，做过的只有私自增加农务赋税和克扣下属俸银。”

“当真？”顾漘再一次反问，声音依旧淡淡温和，却透着说不出的威严，“沈大人还是一次性说清楚的好，若此时有所隐瞒，之后却被查出来了，又是一条罪名。”

沈广文心底发怵，不敢去看那个连审案时都端的温润儒雅的侍御史。

沉默半晌，沈广文咬了咬牙，颤声道：“还有私贩盐引。”

在本朝，私贩盐引是杀头的重罪，他原本心存侥幸，想要瞒一瞒，可最终还是选择了和盘托出，只求定罪时，能不殃及自己的家人。

顾漘与卫瑾两人蓦然相视，微微点头。

卫瑾将一本账册甩到他面前。

“元和十三年三月廿七，白银八百两，兑仓钞四千换盐引。”

“元和十三年四月十二，两千盐引收白银三千二百两。”

账簿哗啦啦翻了数页，落在沈广文面前的那页上正是写了这两条款目。

账簿的每一页每一条款目后都是沈广文私人的篆体章印。

沈广文弓着的身子颤了颤，冷汗从额间淌到下巴，再滴到地面上。

证据确凿，心知自己这次是死定了，以头抢地，凄声无力道：“下官认罪！”

卫瑾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唇角微动，“这两本账簿就交给沈大人处置，本王权当从未见过。”

什么？沈广文震惊抬头，这言下之意是要替他隐瞒？

卫瑾继续道：“沈大人为官十余载，为人如何处事如何，本王已然调查清楚。至于令郎的病症，顾大人精通医术，定会尽心尽力医治。”

最终不革职不查办，只罚了一年俸禄，并将上任半年贪墨的银两自己掏腰包补给下属官吏和百姓，沈广文这一页就当翻过去了。

沈广文听完，热泪盈眶，两手扶地又是一叩首，“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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