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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拼死相护（第3页）

卫翾伸出食指，轻轻一摆，“七弟只答应了我一件事，却想要走两样东西，如此亏本的买卖，本王定是不会做的。”

卫瑾深深看向他，“你还想怎样？！”

“人或者玉珏，你只能带走一个。”卫翾嘴角挂着一抹看好戏的危险笑意，往门上轻轻一靠，便有种高高在上的皇家气度。

“如果我两个都要呢？你拦不住我！”卫瑾眉宇一扬，腰侧半截已露出剑鞘的剑名闪着森森寒光，面色也在那一瞬间变得冰冷彻骨。

比起未征战沙场过的卫翾，卫瑾身上除了有属于皇室的那一部分威严尊贵，还有俯瞰冰河铁骑尽在脚下的傲然霸气。

卫翾轻蔑道：“七弟不妨就试试看。”

门外脚步声整齐划一，是斩月阁的人。

卫瑾紧握剑柄，咬牙道：“私囚朝廷命官是重罪，四哥担不起！”

“私囚朝廷命官是重罪，但如果我囚的是逆臣余孽呢？”卫翾的视线掠过卫瑾，没有理会他眼底闪过的一丝诧异，径直停留在顾漘身上，诡秘地笑了笑，轻飘飘道：“这位顾大人没准压根就不姓顾。”

犹如一道轰天惊雷劈下，只要是人，哪怕再寡淡如水，平静如风，也会有心潮翻涌的时候。顾漘的脸色一阵青白交错，手臂不自觉地轻颤，带出两声锁链碰撞的金属声响。他与兄长将身世瞒的极好，从未露出破绽，怎会被诚王知晓了去？

顾漘下意识地看向卫瑾，却见他目色平静，丝毫不敢意外，仿若早已知晓了一切，不由得怔了一怔。

本急切不已的卫瑾此时反倒成了最平静的那个，好似沾染了顾漘惯常的平淡，他语声浅浅，不见起伏，“那又如何？我只知道他是我拼死也要护着的人！”

“看来七弟早就知道。”卫翾笑了一声，像是在谈几两油盐那般再简单不过的生意，“只要你好好选一个，违抗禁足令和顾大人的身份，我都不会透露出去。”

卫瑾深吸一口气，不带语气道：“放人！”

他可以全然不顾自己，却不能拿顾漘的身世冒险，明祯帝有过必究，绝不姑息的雷霆手段卫瑾再清楚不过。单就冒名科举这一条罪名，轻则下狱流放，重则斩首示众。

卫翾尚未表态，倒是顾漘先吼了一声：“糊涂！我不准你这么做！”

虽然那日兄长说这枚玉珏九成不是兵符，但不排除剩下的那一成，从诚王今日的态度来看，顾漘已然确定了那块玉珏就是兵符，此番定然不会同意卫瑾用兵符换他的行径。

顾漘看向卫翾，放低姿态，“诚王殿下不必逼翊王做选择，臣自愿留下，还请王爷将玉珏还于翊王。”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臣犯下的欺君之过，臣自会去向陛下伏罪。”

听他这么说，卫翾反而呵呵笑了两声，“好一个大义凛然。”双眸微抬，声音里染上一丝憎恶，“可惜顾大人搞错了一件事，本王对你和你作何抉择都不感兴趣，本王只想看到七弟纠结和痛苦。”

伴随他狠毒话音的是几声爽朗豪放的笑声，此情此景还能如此不羁的人，在这间屋子里恐怕也只有陆烨了。

卫翾皱眉看去，“你笑什么？”

陆烨笑道：“笑你们皇家兄弟阋墙的戏码实在精彩有趣。”

卫翾警告他：“你未免也太狂妄了！”

陆烨恍若未闻，只对顾漘道：“我要是顾兄你，就不会蹚这浑水，白白把自己搭上，百害而无一利。”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看向陆烨的目光都有些复杂了。

你到底是帮哪边说话的？

全然忽视三人的目光，陆烨拍了拍衣摆，墨色黑影闪过，轻松地跃上房梁，枕着手臂继续休憩，仿佛真的只是来看了一出戏。

与此同时，寒芒晃眼，几道金属相撞的铮铮声铿锵入耳，卫瑾手握霜鸾剑，几截锁链掉落在地上。

双脚悬空太久，如今忽然着地仿佛踩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膝盖一软，顾漘无力地向前倒去，正好跌进了一个结实而熟悉的怀里。卫瑾一弯腰直接将顾漘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走出这间阴沉晦暗的屋子。

“人我带走了。”卫瑾只留下一句话稳当当地送入诚王的耳中，“至于玉珏，四王兄若是喜欢就自己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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