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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当然有些话他是不会对小单说的‐‐一山不容二虎，还不是得由他做主嘛！

为了庆祝封雅颂即将去北极，同事们准备给他办个派对。利永贞一口拒绝，因为要陪亲戚。

&ldo;什么亲戚呀？利工也去嘛……&rdo;

&ldo;大姨妈。&rdo;

利永贞面无表情，转头就给自己的&ldo;大姨妈&rdo;打电话：&ldo;钟有初，今天晚上有没有空？……那你出来，我请你喝酒好不好？&rdo;

专门负责救场的钟有初急忙赶到永生百合：&ldo;那么多酒吧，为什么约在这里？&rdo;

永生百合是只招待女宾的les酒吧，在格陵夜店中数一数二，也有许多艳史流传坊间。当然闻名不如见面，一眼望过去，舞池中美女居多，也并非都做中性打扮，多得很娇俏小女人，质量比普通夜店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钟有初其实排斥泡吧，觉得这是西化表现。利永贞工作性质决定神经永远高度紧张，有空就想到酒吧里轻松一下，喝到微醺好睡觉。

&ldo;他们为封雅颂庆祝，也不知道去哪家。我不想和他们撞到一起。&rdo;

利永贞往送酒的招待裙里塞小费。那招待长长的茶色头发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半张妆容精致，胸前铭牌写着&ldo;昭佩&rdo;二字，是他的化名。

&ldo;多谢。&rdo;

招待拉起裙摆便转身离去。钟有初伸脖看他摇曳生姿的背影：&ldo;伪娘？&rdo;

利永贞点头：&ldo;这家店所有招待都是伪娘。&rdo;

&ldo;哇。现在真是个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年代。&rdo;

&ldo;我对伪娘非常有好感。男性y染色体脆弱易变异，从进化角度来说，伪娘才是适应了生物圈优胜劣汰的高级生命体。&rdo;

利永贞在钟有初面前鲜少发牢骚，看来这一役封雅颂伤她极重。

&ldo;我能力那里差过他？只因为他是男性，得到更多机会。&rdo;

&ldo;五十三名科考队员中，有二十三名女性。难道个个过百磅？竟拿这一条卡我。&rdo;

利永贞往沙发上一靠，翘起左腿。若论长相，她五官分开来看都是精品。大眼，挺鼻，薄唇，桃心脸，组合起来像时尚杂志封面，花团锦簇，但没有女人味。索性穿裤装，干净利落，英姿飒慡，彰显摩羯座女强人风范。

&ldo;实在不服！&rdo;

钟有初劝道：&ldo;下次努力。还有南极可去。至少你的计划书写的比他好。&rdo;

昭佩又过来，放下一杯色彩缤纷的鸡尾酒在利永贞面前：&ldo;两点钟方向的绿眼女郎请你喝。&rdo;

利永贞正心情恶劣，顺手一推，没成想酒杯自己倒了，酒洒了一桌：&ldo;什么玩意‐‐有初啊，我向你忏悔。我确实偷看了封雅颂的计划书。放假前一天，他急着去约会，将计划书糙稿放在台面上，我用手机照了下来。&rdo;

&ldo;你请我去格陵大吃牛肉面，还分秒必争的就是他的概念？&rdo;

利永贞痛快承认，像个男人似的有担当。钟有初觉得可气又可笑：&ldo;我真想见见这个封雅颂，如何令你输不起。&rdo;

利永贞澄清：&ldo;不是封雅颂令我输不起。实在是这个机会太难得。说什么去南极优先考虑我，不过是画饼充饥，望梅止渴！我才不上当。算了，不说我。说我多没趣。你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rdo;

舞池里的灯光不停旋转，投she到钟有初身上，光怪陆离。

&ldo;还不就那样‐‐有人办公室恋情曝光，有人闹分手。有人休产假，有人派喜帖。人力勾心斗角，企宣明哲保身。销售锦上添花，库管落井下石。营销挑拨离间，技术隔岸观火‐‐总而言之，有人笑，就有人哭。有人来，就有人走。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自岿然不动。&rdo;

&ldo;做的不开心，就辞职嘛。外面有广阔天地。&rdo;

钟有初摇头。她一年四季都穿过膝裙子，最热天气也要配长袜，双腿并拢，小女人模样：&ldo;再广阔也还是做小秘书的命。董氏贸易毕竟是百年老字号，旱涝保收，应该有我容身之地。&rdo;

利永贞痛锥心骨：&ldo;年纪轻轻，已经不思进取。&rdo;

钟有初赶紧扯开话题：&ldo;利永贞，格陵有没有一条精卫街？&rdo;

&ldo;你是说电视台前的经纬大道？&rdo;利永贞挑起眉毛，&ldo;我是格陵活地图。问我没有错。&rdo;

&ldo;不是，是精卫填海。精卫街一百三十八号。&rdo;

利永贞在格陵土生土长二十八年，从未听说过一条精卫街：&ldo;怎么突然问这个？格陵绝没有一条精卫街。&rdo;

钟有初无奈公布这次的梦魇：&ldo;我又梦见那个无脸人。他说他住在精卫街一百三十八号。&rdo;

夜色已深，利永贞和钟有初两人走出酒吧，准备到马路对面去坐车。利永贞突然被人从背后大力推了一把，险些冲出街去，幸好钟有初拉住她。

&ldo;拽什么拽？竟然泼我的酒。&rdo;寻衅者戴着一副绿色的隐形眼镜，身上传来浓重酒味，&ldo;请你喝酒是看的起你。&rdo;

利永贞冷冰冰掸去身上灰尘，觉得翻她白眼都浪费：&ldo;你表错情。我不是les。&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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