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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1页）

这话说得非常挑衅，戚景瑜眉梢微挑，皮笑肉不笑地说：&ldo;刑先生当真是野心不小，竟然还想再控制一次本尊？&rdo;

&ldo;一次？您还真是低估了我的野心。&rdo;刑羿一面专心操控三只傀儡进攻，一面分出一分精力调侃戚景瑜，说：&ldo;我想的是将您的最后一缕妖魂抽出，再封死七魄，选一张上好的兽皮制成卷轴，把九尾真身封印进去，成为随用随取的傀儡。&rdo;

&ldo;好想法，&rdo;戚景瑜真诚地说，&ldo;若是我真有阳寿耗尽的一日，到不介意成全你。&rdo;

刑羿皱了皱眉，终于拿正眼看向他：&ldo;当真？&rdo;

&ldo;自然当真。&rdo;戚景瑜笑得泰然自若，道，&ldo;小焕选了你，我这个做老师的有生之年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大概就是为你所用，成为傀儡，以九尾真身好好护他一世了。&rdo;

刑羿：&ldo;我冒昧问一句，你真当他只是徒弟，没有一点别的感情？&rdo;

戚景瑜不禁轻笑出声，继而叹息似的摇了摇头：&ldo;你们人类确实是阳寿太短，经历的太少。刑羿，如今你有了一缕朱雀魂，若假以时日有幸成为真真正正的妖，待千年之后，你再来想如今问我的问题，就会知道自己有多么可笑了。&rdo;

&ldo;人世间的爱情不过百年，可对妖来说，没有一种感情能伴随我们度过这不殇不灭的一生。活到现在我早就不再需要爱情，也没有亲情。现在身边有的只是这三位徒弟，小焕不仅身怀凤魂而且还继承了我兄长凤啻的容貌，我不否认他对我来说是特殊的，但当年我对凤啻的感情只有兄弟之情，如今对他也只是更深一些的师徒情而已。&rdo;

收回目光，刑羿重新看向引线那头的妖兽重眀，轻描淡写道：&ldo;凤啻当年为何而死？&rdo;

闻言，戚景瑜唇边泛起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凝固，静了半响，才道：&ldo;我们虽为高阶妖兽，但修为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遭遇瓶颈，这时若以妖的身份便是再无上升空间，凤啻向来与世无争，却在这方面非常执着。&rdo;

刑羿听出端倪，下意识问道：&ldo;他想用什么方法突破？&rdo;

眸底最后一丝笑意消失，戚景瑜深深缓了口气，冷冷道：&ldo;成魔。&rdo;

刑羿瞬间怔住：&ldo;妖真能成魔？&rdo;

戚景瑜：&ldo;当然，只不过非常困难，而且关于这成魔之法的说法各异，真假更是无从验证，风险极大，凤啻也是被迷了心窍，所以孤注一掷的去找了个人……&rdo;

刑羿隐约意识到是什么，眉心拧紧，猜测道：&ldo;他去找阎魔罗，寻求成魔的方法？&rdo;

&ldo;聪明。&rdo;戚景瑜道，&ldo;上门的可是青鸾，凤族浑身是宝，魔罗没有谢绝的理由，等我知道的时候，交易已经达成了。&rdo;

……

同一时间，终于追上魇魔的黎焕双目通红，他起脚踏上鸟首整个人腾空而起，唐刀一转凌空斩下。魇魔逃无可逃只好回身迎战，她改双手执戟以戟身格挡。而就在此时，重明鸟从另一个方向横插过来，随着噗嗤一声闷响，鲜血迸溅，鸟爪从背后插入胸口透出。

魇魔疼得失声惨叫，三叉戟脱手直插|进泥泞的地表，随着她被重伤，那些由梦境幻化而出的怪物尽数消失。

重明鸟带二人放回地面，刑羿收起苍狼乘黄正要过来，却被一旁的戚景瑜拦下。

&ldo;让他自己来，&rdo;戚景瑜道，&ldo;他被我保护的太好了，要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需要变得残忍一些。&rdo;

刑羿眉心浅蹙，心里并不是很赞同这种做法，戚景瑜毕竟是黎焕的老师，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尊重对方。

那边黎焕扼紧魇魔领口直接将她从鸟爪上扯下，乌黑的血液顺长袍滴滴答答落进两人脚下的积水，空气中血腥味浓重，黎焕被撩拨得口干舌燥，身体仿佛要被血瘾带起的燥热烘干一般。

他拉扯着魇魔的脖子，将她的头掰向一边，然后急不可耐地对着颈动脉撕咬下去，贪婪地吸食起魔血。几分钟后，等到血瘾稍稍平复，黎焕把那虚弱不堪的魔扔到地上，提刀横在她颈侧，冷声道：&ldo;你收藏的那些人，魂都在哪里？&rdo;

魇魔捂住胸前冒血的伤口，脸色苍白地抿了抿唇，并不答话。

黎焕不急，冷笑着弯起嘴角，唐刀下移，然后用一种极为缓慢的力道一点一点切进皮肉，架在肩关节的软骨上。魇魔额头沁出一层冷汗，眼神怨毒地瞪着他。

&ldo;我们来玩个游戏，我问你答，不说或是说错我就随便挑一处关节切下去。你是魔，这种程度的伤害要不了你的命，但是多少还是有点疼的吧？&rdo;黎焕笑道，&ldo;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一直保持沉默，不过你要知道，那些人死都已经死了，而我们毕竟是妖，人魂下落如何对我来说不是必要的，但却决定了你的死活。&rdo;

魇魔刹那静了，黎焕道：&ldo;你将人魂交易给了什么人？是不是和重烨有关？！&rdo;

&ldo;主人不干预我私下的交易，那件事与他无关。&rdo;魇魔虚弱地垂着眼皮，低声道，&ldo;那只需求人魂的妖从不直接与我交易，而是派手下过来提货，人魂这东西用处不大，对妖来说大概也就只能吃了吧。&rdo;

&ldo;他的手下在什么地方与你交易？&rdo;

&ldo;四个月一次，零点以后，在潘家园那边一家名叫紫砂雅苑的茶庄，下次正好五月半，答应交易给他们二百人魂。&rdo;

黎焕沉吟片刻，追问道：&ldo;那茶庄的老板是人是妖？&rdo;

&ldo;是人，不过他一定知道经常往来的是什么东西，也可能认识与我交易的那只妖。&rdo;魇魔说，&ldo;那地界经常有与玩物有关的地下拍卖或是黑市交易，经营这行当的人，说不定比妖更脏。&rdo;

黎焕：&ldo;那重烨呢？你都为他做什么？&rdo;

魇魔嘴唇抿紧，缓慢摇了摇头：&ldo;与主人有关的事我不能说，否则就算你放过我，他也会要了我的命，你砍吧。&rdo;

这下反倒是黎焕犹豫了，这魔要是强硬一些还好，大不了一簇业火直接要了她的命，可只虐不杀这种事，他还真有些……下不了手。

忽然，一手从身后伸过来握住了他持刀的手，男人胸膛贴上他的脊背，黎焕还没来得及回头，就直接被对方捂住了眼睛，然后那人牵引着他手中的刀，干脆利索地卸掉了魇魔一条胳膊。

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响起，喘息剧烈。

黎焕浑身僵死，感觉有什么东西溅在了自己脸上，接着他听见刑羿用冷淡的口吻说：&ldo;青龙找你要的是人？&rdo;

黎焕双眼依然被蒙住，他看不见魇魔的反应，却明显察觉到刑羿问完这话以后，那女人的喘息声顿住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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