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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楚望：&ldo;料到什么？&rdo;

蝶儿想了想，说：&ldo;刚刚我去送你吩咐那几样东西，被太太喝斥了一顿，说我&lso;不识趣&rso;&lso;不懂规矩&rso;，让我&lso;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形吗？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碍事儿&rso;。&rdo;

楚望也有点好奇，&ldo;然后呢？&rdo;

蝶儿道：&ldo;我刚准备将东西端走，只见那法国人眼睛一亮，忙叫我等等。太太看情形不对，也叫我站住。随后老爷就说，&lso;他们几人在轮船上寻指甲钳寻了好多天，好容易挨到今天到家，又找不到时机问太太要。毕竟一进门就讨着要指甲钳，还蛮奇怪的。&rso;&rdo;

楚望噗嗤一声笑了，又追问后续。

蝶儿接着说，&ldo;老爷说完，太太脸色就变了，满脸堆笑将我手中托盘递上去。说来也奇怪，三人当着太太的面轮番剪指甲‐‐哪里来那么多指甲？剪完之后又给小孩儿剪，然后开心的喝起泡腾片，吃起水果来。乔老爷面上似乎也很开心，便问我这些东西都是谁吩咐的。&rdo;

楚望忙追问，&ldo;你怎么说？&rdo;

蝶儿便说，&ldo;我跟老爷说，&lso;是一早太太吩咐姑娘的。姑娘见太太许久没见到老爷，心下一开心，便忘了这一茬，这才提醒我照着太太的吩咐送过来。&rso;我说完后，老爷太太都乐呵呵的，现下正在楼下聊得开心呢。&rdo;

楚望看着蝶儿，觉得自己有这么个丫鬟，真是捡到宝了。只可惜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手边没有余钱，不然一定要赏蝶儿些许银圆。

‐‐

蝶儿出去没多久，薛真真悄没声息的一溜烟钻进林楚望的房间，毫不客气的在她床尾坐下来了。

并未察觉自己是个不速之客的薛真真，单刀直入便问：&ldo;那白人女人是舅舅在外面讨的小老婆？&rdo;

&ldo;……&rdo;楚望仰头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ldo;是的，是个葡萄牙人，那小孩儿是他们在外头生的儿子。&rdo;

&ldo;哦……&rdo;薛真真若有所悟的点点头，&ldo;那就是个庶子了，我还是头一遭见到谁家庶子是个高鼻大眼的白小子。&rdo;

楚望：&ldo;呃……如今我们才来香港没多久，没怎么出过门。等几个月你去上中学，见得就多了。&rdo;

薛真真偏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又神神秘秘的端了脚凳，凑到林楚望跟前，说，&ldo;我觉得今天舅妈有些紧张。&rdo;

楚望便也来劲了，&ldo;怎么觉出来的？&rdo;

薛真真压低声音道，&ldo;那套定窑的白茶具，当年统共就出了三套，从前满洲正黄旗大学士家有一套，太平天国那会儿那套给摔了。剩下两套，一套我在国民博物馆见过，还一套竟在舅妈家？这一套茶具在公共租界都能买几栋楼了，放在别人家那可是要锁起来典藏的传家宝，怎的今天就拿出来招待客人了？&rdo;

楚望仔细回忆了一下，隐约记得初中历史老师讲过，有一套是八国联军时期劫走了，后来陈列在大英博物馆里，当然没啥可能在她姑父家。她便笑道，&ldo;是仿的。&rdo;

薛真真是别人说什么她信什么，也不深究。她恍然一般&ldo;哦&rdo;了一声，思绪飘远了良久，又回神来问，&ldo;可是仿到这种程度，也很值钱呀。&rdo;

楚望点点头，&ldo;换几块金条没大问题。&rdo;

&ldo;所以，舅舅这个新接的姨太太，使舅妈紧张了，&rdo;薛真真又绕回了那个问题，&ldo;于是她今天又是碧螺春，又是白茶具，又是让我们跳舞的，是因为姨太太第一次上门，要给她娘俩一个下马威咯？&rdo;

&ldo;是呀。&rdo;楚望噗嗤一声笑了。不过随后她想想，又觉得很奇怪，&ldo;老爷子们有个姨太太，如今不是很正常吗？特别是在香港这地方，娶个小老婆生几个混血孩子也不稀罕呀。姑父这些年怎么就只姑妈一个太太，玛玲姐一个女儿长到十六七岁才添了个姨太太，回来还怕看到姑妈脸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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