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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下毒成功后，凶手开始虐待死者。本寺案中，凶手从武功离低中毒最深的人开始，用手或借用枕头等工具将人捂死，短剑刺入其左胸，之后撤出短剑，撑开伤口，用火烧过的特殊工具插|入制造标志，最后重新将短剑刺入……这个过程他完成的不紧不慢，有意让死者同伴旁观，或许还解释了这样做的目的，想让死者同伴伤心难过。&rdo;

&ldo;五人中毒程度不一，有人欲呼救，有人欲逃跑，窗边尸体被割喉，一刀毙命下手干脆利落，凶手武功显然不错。&rdo;

&ldo;他追着欲逃跑死者到荒野，欣赏死者引来野兽啃噬，他即不担心香院未死之人，也不担心荒野这个会有意外，他对自己手段很有信心，对寺里规律了解透彻，还对这五人目的禀性有一定了解，大约认为就算失败，也是私仇，这些人不会供出他……&rdo;

卢栎来回走了几步，眉头微蹙，&ldo;凶手下手稳准狠，不急不徐，他应该很享受整个杀人过程。他知道这五个人为何而来，这个目的隐晦，见不得光，是恶念，所以他可以杀了他们，他在执行他的道德标准，不认为自己行为有错。&rdo;

&ldo;而那些尸骨……&rdo;

卢栎闭了闭眼睛，&ldo;今日我找出完整尸骨一十八副，另有散碎遗骨若干，有些颧骨高耸个子很高有些面部微平个子很矮，死者地域性极广，南北方都有，没有证据证明是本地人。他们皆为壮年男子，身上伤处极多，赵大哥说他们极可能会武……&rdo;

卢栎看了看赵杼，赵杼极其自然地接话，&ldo;尸骨部分食指中指指节稍长，部分脚骨过于宽大，部分胸，背，腿骨显大，各处骨头有折后愈痕，且不只一次，经卢栎验证，这些骨折大都发生在他们几岁之时，十一二岁最多，近几年越来越少，说明他们都非普通人，最少也是别有用心之人训练出来的佣兵，死士，经过残酷锤炼，有一技之长。&rdo;

&ldo;而根据那个同样的标志，我们知道，他们被同一人杀死，&rdo;卢梭接过话头，上前一步，&ldo;尸山外侧，有人死了半年，有人死了数月，而捕快们特意从井深之处挖来的两具，死了至少十几二十年，甚至更久。这些人身上的致命伤在时间段上呈现一个规律：初时伤痕集中多处，像是力轻颤抖，较犹豫，之后便果断，准确。&rdo;

他环视整个房间，神情庄重目光灼灼，&ldo;我们要找的凶手，须得在附近生活，或者从出生就在这里。他知道这些人天南海北过来是为了什么，并且认为这个目的很无耻，他有义务将这些人灭杀，他是正义的，无愧的。&rdo;

&ldo;他胆大心细，思虑周详。他给人印象无害，向往正义，嫉恶如仇，他性格表现可能有些内向，喜欢独处，可但凡应该他做的事，他一定能做的很好。大人，我们要找的，就是这样一个人。&rdo;

黄县令听的目光炯炯，随着卢栎的话不断点头，顺着方向往下走，&ldo;这个人……就在寺里！&rdo;

&ldo;大人说的是。&rdo;卢栎微笑，&ldo;此处附近只有一个慈光寺，离县城颇远，村落农舍也没在山上，与尸山，乌头地都近的，除了慈光寺，没有别处。&rdo;

&ldo;若要不间断的杀这么多人，凶手需得长时间在此，寺外之人来的再勤，行凶时间也是不够的。&rdo;

长长一段话下来，沈万沙听懂了，&ldo;也就是说，那孟少爷主仆……不是凶手了？&rdo;

卢栎点头，&ldo;可能性极小。&rdo;

王得兴斜了沈万沙一眼，&ldo;凶手明显是寺里的人，怎么可能是孟公子主仆，我知道，凶手一定是那个大和尚，叫戒法的！&rdo;

沈万沙冲他翻白眼，&ldo;哦你又知道了，你不是昨日还信誓旦旦保证凶手一定是孟公子主仆么，今天又改了？你一向瞧不上小栎子，这回听他的分析做甚？有本事自己把凶手找出来啊！&rdo;

王得兴眼睛悄悄觑了一眼卢栎，冲沈万沙摆谱，&ldo;你懂什么，破案破案，就是得有大胆怀疑的精神，如今证据充足，当然找凶手更准确了！&rdo;

他仍然想压下卢栎，可这小子连尸体都敢剖，还能得出这么一套套的结论，他的确年纪大了足够以老卖老，可他老不傻啊！反正年纪阅历总有压过这小子的地方，剖尸就不跟他比了。既然有证据，当然要好好找出凶手，而且他态度变了的话，没准这小子会想来与他这个经验丰富的老仵作取经，交换起来没准他还能偷点师，剖尸什么的……很厉害！

&ldo;只是……&rdo;卢栎声音含着疑惑，&ldo;此间有几件事不明。其一，这么多人为何赶来此处，他们想要什么？其二，荒野死尸和香院武功最高最后遭杀手的死者身上未见特殊标志，凶手为何独独放过这二人？再有，他杀了香院最后一个人后，经过短暂休息恢复，应该马上着手处理尸体，清理现场，他为什么没动，致使尸体暴露引来官府？&rdo;

沈万沙连连点头，&ldo;就是就是，香院还好，门一关外面看不到，几天内处理干净就没问题，荒野尸体可等不得！&rdo;

王得兴白了他一眼，&ldo;真是稚儿无知，荒野尸体招来了狼，冬日天寒食少，饿狼可是连骨头都会嚼了吃的！&rdo;

&ldo;不会。&rdo;赵杼冷嗤一声，&ldo;死者身上有毒，兽类聪敏，尝到味道不对不会再继续，凶手该懂。必然是有什么突发事件打断了他的动作，让他不能有效进后续手段。&rdo;

&ldo;对……应是如此！&rdo;卢栎赞赏地看着赵杼，&ldo;这就说的通了！&rdo;

王得兴卡了壳，翘着胡子瞪着两人，气的说不出话。

沈万沙哈哈大笑，&ldo;是啊王大爷，狼可比你聪明多了！&rdo;

房间气氛一时变的轻松，王得兴沈万沙斗起了嘴。

过了一会儿，黄县令微微叹气，&ldo;些许不明疑点可继续查找，现今证据已提供很多信息，本官会清查寺里所有年纪超过二十岁的僧人，问询口供，应该会有结果。&rdo;

&ldo;凶手作案多年从无失误，此次失败定然心生不愿，他一定在关注本案进展，或许就在我等周围窥伺，大人当注意安全。&rdo;卢栎也叹了口气，&ldo;我会继续查验尸骨以便找到更多线索。&rdo;

&ldo;累了一日，大家先回去休息吧。&rdo;黄县令深深看着卢栎，目光似埋了什么复杂情绪，&ldo;此案有劳公子了。&rdo;

卢栎摆了摆手，转身收拾自己的工具，他没精神客套了，好累。

王得兴跟着黄县令走了，沈万沙机灵地头前蹿出去，&ldo;小栎子我给你去找点热水洗漱！&rdo;

房间里只剩卢栎赵杼二人。

赵杼目光掠过蒙着白布的五具尸体，拿过软布帮卢栎把工具擦拭干净，放进薄铁盒子，&ldo;先去休息。&rdo;

&ldo;嗯……&rdo;卢栎打了个哈欠，&ldo;现在也没时间煮濯清理，等我睡醒再说吧。&rdo;

他连连眨着眼睛，怎么都觉得有些花，看着油灯叹气，&ldo;以后再也不晚上验尸了，点多少灯光线都不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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