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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深渊下的故事（第1页）

“你是来为主天报仇的？”飞满尽可能地平复自己的情绪，对莫天奇低声说道。莫天奇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可你为何要伪装成飞天行？为何要答应族长，和我们一同来这圣兽骸骨深渊冒险？”

“因为我要报仇，所以我需要一个正当的身份。恰恰此刻你们飞翼族，是我这个正当身份最好的落脚处。既然你现在已经知晓了我的身份，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飞清零是我杀的。我就是你们飞翼族，一直在寻找的那个杀手。”

“什么！这不可能！绝无可能！”飞满面色苍白，一边摇头否定，一边不断后退。莫天奇看着飞满的模样，缓缓撇过头不再说一句话。此时雨神佩与监军佩，悄悄离开莫天奇，向着那属于青龙和白虎的骸骨飘去。

啜泣声在深渊下回荡着，显的是那么的无助，又是那么的悲伤。雨神佩与监军佩，落在青龙白虎的骸骨上，就像孩子躺在母亲怀中一般。“当初那场战争，活生生摧毁了，无数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你们却还将其标榜为正确的事情，并且引以为傲。对于那场战争的正确与否，我不想说言。”

“但有一点飞满，你要明白。战争是残酷的，但人是有感情的。战败没什么好推脱的，但你们却不该在击溃主天之后，大肆屠杀那些妇孺，用尽各种手段屠杀！这难道是身为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吗？不仅是大肆屠杀，而且还强暴妇女，难道这些事情是人做得出来的？！”

莫天奇突然的爆发，让飞满也愣住了。对于莫天奇所言之事，飞满只知晓一点，那便是当初那场战争，诸天大军击溃了主天。但至于莫天奇所言的大肆屠杀妇孺，甚至是做出强暴妇女这种，连畜生都不如的事情，飞满却是根本都不知晓。

“是不是觉得我在欺骗你？既然如此，那就让你自己亲眼看看，当初你们是怎么做的！”话落莫天奇也突然，出现在飞满的面前。根本不给飞满出手的机会，莫天奇右手按在飞满额头之上。一道青绿色的光芒亮起，飞满也在那青绿色的光芒中入睡。莫天奇看着飞满，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像斩杀八煞星那般，对飞满下手。青光梦境中，飞满灵魂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天地。那个战火纷飞，充满血腥和屠杀的天地。在那里飞满见到了，诸天大军是如何大败主天，然后又是如何在大败主天之后，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进行屠杀强暴。

飞满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莫天奇就在一旁坐着，静静地看着飞满。他知道这是飞满，生而为人在面对，那种场景时本能做出的反应。青光梦境中，飞满也试着依靠自己的力量，将那些屠刀下，男子身下的妇孺解救出来。可每次当他解救出那些妇孺，下一刻一切又都会回到原本的轨迹。

这种轮回足足千次之后，飞满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根本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历史。自己没有那种实力，飞满唯一能够为那些妇孺做的事情，便是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不去看那些屠刀下男子身下的妇孺，这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

便是为那些妇孺，留下一份尊严。可让飞满未曾想到的是，青光梦境却不想放过飞满，哪怕此刻飞满闭上了双眼，却依然能够看到那些屠刀下男子身下，那些发狂精神崩溃的妇孺。此时飞满突然，睁开双眼右手将眼珠直接抠出。

但尽管如此，飞满依旧能够看到那些残忍的景象。此时的飞满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想法，那便是自杀！“只要我死了，就不会看到这些景象了。”飞满自言自语道，此时的飞满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随时都会真正死去。

莫天奇看着飞满那扭曲的身躯和痛苦的表情，轻叹一口气出手将飞满唤醒。醒来后的飞满，全身被汗水打湿。莫天奇看着飞满，冷冷的说道：“你亲自见证过了，那段历史中所发生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明白，为何我要如此做了吧。”

飞满有些失神，僵硬地点着头。“有些事情你们年轻一辈并不知晓，因为那些事情都随着，当初那群人的死亡，而被埋入了土中。不仅是你们遗忘了，就连主天内记得当年那些事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更多人相信，当初那些事，都只不过是‘诸神’之间的战斗罢了。”

“为什么他们要隐瞒？”飞满向莫天奇问出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可莫天奇却没有报以嘲笑。反而是十分认真，严肃地对飞满说道。“因为他们必须要隐瞒，只有隐瞒那段历史，他们才能够随意书写是属于胜利者的历史，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站在道德、现实、历史的制高点，展现他们那‘强大’的风采。”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自欺欺人吗？不，不是的。其实他们比谁都清楚，那段历史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们不想去承认，因为他们是胜利者。胜利者不允许，身上出现任何的污点。哪怕他们所做的这些事情，在史书上会被记载成，对反抗者的镇压。可他们也不愿意，自己的身上有任何的污点。”

“功过唯有历史判断，我们现在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过是站在我们自己的立场所作出的决定罢了。”话到此飞满看着莫天奇的脸庞，竟看到了一丝沧桑。要知道神皇大能，可万年甚至一个纪元，能够让时间不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痕迹。

可现在的莫天奇，却如同一个早老的人。虽没有那骇人的模样，但却让人感觉此人命不久矣。“今日和你说了这么多，也算是这些天欺骗你的一个答复。以后我们就当做不认识对方，飞天行也会死在圣兽骸骨深渊下。”

“不用这样做，当我亲眼见过，那段历史所发生的事情后，我似乎明白了你的坚持。所以我不会揭穿你，也不会阻拦你什么。我只会像那梦境中一般，做一个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做不了的旁观者，所以飞天行可以不用死。”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冥冥中达成了某种约定。此刻雨神佩和监军佩的力量，也渐渐融入青龙白虎的骸骨之中。将那骸骨中，两只圣兽最后的一丝残魂唤醒。当那熟悉的青龙，再度出现在莫天奇面前时，莫天奇的泪水划过脸庞。

空中青龙残魂，满脸笑意地看着莫天奇。化作人形的青龙，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君子。莫天奇曾幻想过，自己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会再次见到青龙。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幻想今日成为现实，自己却被现实，狠狠地坑了一把。

飞满躲到了一块巨石之后，为莫天奇让出空间。这种小动作，虽然莫天奇看不见，但青龙残魂和白虎残魂却是看在眼中。两只圣兽的残魂，对飞满这位飞翼族人，心中也是留下了不错的影响。“许久不见了天奇，不知你最近过的还可好。”

当青龙的声音，在莫天奇的耳边响起。莫天奇也是张开怀抱，向着青龙残魂奔去。青龙残魂看着莫天奇，眼眶不禁湿润。可他只是一道残魂，根本没有真实的肉身，哪怕想要和莫天奇拥抱，却也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穿过青龙残魂的莫天奇，也想起了此刻的青龙只是一道残魂。

“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就暂时进入我的身体吧。”飞满纠结再三，实在是对于刚刚在梦境中所见之事，良心无法跨过那道坎。最终也是从巨石后面出来，对着有些失神的莫天奇，和满脸遗憾的青龙残魂小声说道。

“我不介意！拜托你了飞满！”当莫天奇听到飞满的话，下一刻便转过身，对着飞满深深鞠了一躬，十分严肃地对飞满说道。飞满看向青龙残魂，青龙残魂也对飞满，微微鞠躬表示感谢。青龙残魂进入了飞满的肉身，就连飞满的面容，也随之暂时改变成为了青龙的面容。

莫天奇冲向青龙，两人真真切切地拥抱在了一起。两人之间有太多的话想要说，但却无一人开口。不远处白虎残魂就静静地看着青龙和莫天奇，全身皆是肌肉的白虎残魂，看着青龙和莫天奇两人相拥，竟也流出了两行清泪。

青龙和莫天奇就静静地看着对方，千万句言语都化在了眼神之中。白虎身旁，朱雀与玄武的骸骨，分别飘出朱红色和玄色烟雾。朱雀残魂与玄武残魂，出现在了白虎残魂的身旁。朱雀残魂与玄武残魂，看着二人那原本绝望的心，也产生了一丝希望。

“青龙我一定会将你们复活的！我现在已经有了，能够叱咤天外天的实力，我终有一日会找到，将你们复活的办法的！你一定要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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