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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程玄眨了眨眼睛，面露迷茫之色：&ldo;他家不是最恨我道门，一向佞佛的吗？&rdo;城里佛寺的香油钱，就数他家出得多。然而看五行观像看仇人，恨不得五行观天降雷火烧成灰渣渣。

程素素背上一凉，悄悄拉一拉卢氏的袖子。小声说：&ldo;阿爹阿娘说正事，我们回去吧。&rdo;

卢氏一想，也对，大人说话，哪有小孩儿插嘴的份儿？且听这事有些大，还是不在此处添乱了。弯腰将程素素抱了起来，向赵氏福一福礼。

赵氏虽被程犀断为目光不深远，也知此事蹊跷，顺手将一副裹在绸袋里的银五事交给女儿，打发她离开：&ldo;拿去玩罢。&rdo;

不要白不要！银五事于成年人，是方便随身携带的小物件，于小孩子，就是趁手的工具了。上头的小剪子，正合她手的大小，学针线，用得着。程素素接过袋子，往身上拴了。

出了门，便挣扎着下地：&ldo;放我下来吧。三娘，何家是什么人呀？&rdo;

卢氏是本地人，于掌故颇熟，低声道：&ldo;他家呀，心不好！&rdo;

&ldo;咦？&rdo;

携着程素素的手，几步进了西厢，卢氏才低声道：&ldo;又贪心，又坏了良心的。姐儿要记住，他们记恨咱们家。&rdo;

&ldo;不是没往来的么？&rdo;

&ldo;他恨着咱们家的庙。&rdo;

程素素心道：恐怕不好！虽不知道如何与道门结的怨，然则物反常即为妖。赵氏言道家中与何家素无瓜葛，那必是与五行观的恩怨了。恐怕来者不善！否则，有事何不去观里？反而找到门上？大哥又不在家，家里旁人……怕都管不了这事儿！

他们是看准了时候来的！专为堵她爹，还避开道一！

程素素心里雪亮！对卢氏道：&ldo;三娘，你快去山上，说与道一师兄，就将家里的事告诉他！&rdo;

卢氏道：&ldo;他？&rdo;

程素素道：&ldo;娘说家里与何家无往来，那就是为了道观的事儿了，师兄懂这些……&rdo;边说边斟酌措词，要如何让卢氏执行自己的命令。这不是去厨下要个鸡茸粥那么简单的事儿。

不想卢氏一拍大腿：&ldo;没错儿！是得跟小道长说！小青，你跟紧姐儿，护好姐儿，我这就上山去！&rdo;

程素素：……

这么听话？

卢氏打后门走了，前门依旧被拍得山响。程素素和小青两个，悄悄又溜了回来在房门外偷听。

赵氏命多喜出去说：&ldo;当家的不在家里，家里妇人不敢开门见外客，有帖子，请他们留下帖子回吧。&rdo;

程素素尖起耳朵，听到此言，心道，这应对还挺不错。前阵子是自己大意了，有些瞧&ldo;家庭主妇&rdo;不起。

不想门外的人似乎铁了心，拍门声不再那么密集，而是有节奏的，一边用力拍门，一边哭嚎，那声音，程素素在院子里都能听得清楚。

是个男人的腔调：&ldo;程道长，救救我父亲吧！金银钱帛，猪羊表里，都给你！望看在孝心份上，不计前嫌，开坛祛邪啊！&rdo;

&ldo;呯呯呯&rdo;三声，又是同样的&ldo;程道长&rdo;，再&ldo;呯呯呯&rdo;，再哭一句！三次&ldo;呯呯呯&rdo;，这一段就算念完了。接着来第二遍。

如是往复，引了一堆人来看。

赵氏忧心忡忡，程玄倒不在乎：&ldo;开门，我去看看就是了。&rdo;

赵氏用力拧着帕子：&ldo;你不能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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