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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第1页）

&ldo;那……你爸爸的事，现在怎么样了？&rdo;

&ldo;有些眉目，等我这趟回去再看。&rdo;洪鑫垚捏住方思慎的手掌，&ldo;秋嫂跟我说你要卖黄帕斜街的院子，我差点以为你想跟我划清界限，还好她解释得快，否则非当场气死不可。&rdo;

方思慎反手捏他：&ldo;胡说什么呢……&rdo;

&ldo;我说真的，当时听见那话，心都要冲出来了，血哗哗直往头上冒。我才知道，游戏里暴体而亡什么的，一点不夸张。&rdo;说着哼一声，&ldo;你们动作真够快的，才几天啊，老子两年心血就成了一张纸。&rdo;

方思慎低声道：&ldo;你见过秋嫂了？&rdo;

&ldo;天没亮见的。我定期联系她，她找不到我。上星期就想过来，一直到昨天才得空。&rdo;

方思慎猜想他的行踪只怕随时有人监督，担心地问：&ldo;怎么来的？&rdo;

&ldo;蹭了跑高速的货车，入夜动身，凌晨进京。家里那边设了点儿障眼法，一天工夫没问题。一会儿就走，明儿早晨能到晋阳。&rdo;

方思慎一惊：&ldo;一会儿就走？&rdo;

洪鑫垚掏出手机看看：&ldo;现在刚七点半，我十点钟走，别担心，有人接。&rdo;踢掉鞋子钻进被窝，&ldo;早呢，咱俩好好说说话。&rdo;

窄窄的学生床，书占了三分之一。他这一上去，两个人只好叠起来。

&ldo;放松，我不怕压。&rdo;洪鑫垚扣着方思慎的腰贴在身上。本来就是没肉的地方，如今更是瘦出了可堪一握的弧度。手掌覆盖上去，绵绵不尽的心酸心痛便涌了出来。扯过被子盖严实，双手顺着脊背从上往下，再从下往上，一遍一遍抚摸，似乎这样就能彼此汲取足够的能量。

方思慎院子卖得冲动，过后才缓缓回过神来，一边后悔一边反复论证应该如此处理。此刻听他故作豁达地提起，心中愈发愧疚，总觉得好像是自己看轻了他的情意。

&ldo;对不起，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是……我爸正在接受学政署监察处的调查，秋嫂说她没法继续保管，可换了我拿着，说不定会给我爸，还有你都造成大麻烦。我想，你那里肯定需要钱，房子再好，总是死物，人没了，才是无法弥补的损失。所以才拜托秋嫂……等这些事都过去，以后总有机会。将来……你想弄成什么样子，就弄成什么样子。&rdo;

这个委婉的承诺一下指向了无限光明的未来，洪大少立马高兴了，哼哼两声：&ldo;剩下那些，你瞒着咱爸偷拿的吧？&rdo;

方思慎本没想跟他说这个，问：&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不是瞒着他，你能特地要我早点儿还？&rdo;

方思慎便笑。温热的气息喷在胸膛上，熏得洪鑫垚心口就跟烤化了个洞般，里头怦怦乱蹦的都不是自己的了。

下巴支在他头顶旋儿上：&ldo;支票和现金我都拿走，南城那套房子先留下。着急忙慌卖不出多少钱，白糟蹋东西。护城河边上的地以后不会再批给住宅区了，升值空间很大。&rdo;

谁知方思慎道：&ldo;还是麻烦秋嫂尽快卖掉吧。我查过那个楼盘的价格，我爸说……他只是真心堂的顾问。我虽然不懂，总觉得……实在不像是一个顾问可以买得起的。&rdo;

轻轻柔柔几句话，洪大少听得浑身一愣，居然咂摸出一点秋后算账提前到来的意思。

他不清楚方笃之那头目前具体是什么状况，也拿不准方院长究竟怎样给的儿子交代，无论如何，先上一个哄字诀再说：&ldo;对不起，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跟你爸走得近些，没料到会出这么多破事。你放心，真心堂没有一桩不正当生意，主要是艺术品利润高，比卖房子还高，以后你也试试就知道了。你爸拿的那些，真不算什么。&rdo;

方思慎本来也没打算在这上边纠缠，只道：&ldo;我看着跟定时炸弹一样。不如换了钱，你先拿去用。&rdo;

见他不答话，疑惑道：&ldo;这些钱用不上吗？&rdo;

洪鑫垚胳膊一紧：&ldo;怎么用不上？太有用了！&rdo;话音完了，却没有接着往下说。方思慎抬头看他，只见那脸上一片从未见过的阴郁狠戾，隐隐透着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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